“记得,任何人。”
少女眼神淡然又轻乎,纤细指尖叩着桌面,漫不经心的模样,带着早起还未清醒的倦意,鬓角碎发微翘,慵慵懒懒的很是迷人,可那声音却透着凉意。
莲微怔,下意识就要反对,可张了张嘴,最后只担忧着,“您孤身一人……”
“无碍,你只要守着院子就是。”还带着倦意的、看起来绵软无害的小姑娘说的话,总失了几分可靠性。
但暗卫出身的莲,骨子里坚持的就是服从,纵然觉得言笙此举多有不妥,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更多的却又是不解,明知今晚可能是个陷阱,只待请君入瓮,却还是孤身一人赴约……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告诉旧主呢,可如此行事,纵然是好意,也算是有些背主了。
她做不来。
于是,最后她只是后退一步,有些慎重地弯了腰,“是。”
明知道这件事只要告诉旧主,定是万无一失,而且,旧主也定不会将自己“通风报信”的事情告诉言笙,但……她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任何的后果,自己陪着就是。
……
午后就起了风,幽幽地盘旋着,地面枯叶飞舞。
临近年节,北国之都愈发寒凉,纵然是这无雨雪的天气,也阴冷得很。
言笙裹着毛毯子在氤氲着暖意的屋子里,懒洋洋地不愿动弹。
陛下寿宴已过,听说使团们都已经在近日离开了,倒是车狮国的使团留了下来,此举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茶肆酒楼里关于瑞王爷和车狮国公主婚约到底会不会成的赌局,热度愈发地高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起来的消息,说是有人瞧着昨夜三更已过,那位公主殿下从瑞王府后门悄悄出来,想来是两位主子相处的极好,喜事将近,于是,这赌局今日一早就隐隐有了一面倒的趋势……
毕竟,这俩人还有婚约在身不是,这年头,悔婚可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不管是悔婚还是被悔婚……更何况,还是皇室的婚约。
这消息……是莲对着言笙八卦的,多属于自言自语的,语气太过于平铺直述,半点八卦的好奇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