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言笙瞥了眼言紫凝,勾唇一笑,“爹,是同一个爹,娘,却不是同一个娘。”
“自然是不好比的。”
如此直白,如此犀利。
纵然是言御宫,也似乎不认识这丫头一般地,重新审视起了这个瘦瘦小小,看起来乖巧绵软的丫头。怎地……才多久没见,似乎就陌生地……不认识了一般。
审视之后,才觉得气恼,当下就要发火,却被言笙截了。
还是那笑,还是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带着与己无关的淡然,在这暖阳里都泛着冷意,“至于言王府的脸面,不是一直都靠您的另一个女儿撑着么?”
“又何时需要我来撑了。”
眼中的生疏、冷漠,宛若利剑穿刺胸口,令人遍体生寒。言王爷一惊,一凉,烦躁便瞬间吞没理智,拂袖怒喝道,“小小年纪,到得哪里学来的如此尖牙利嘴?瞧瞧你这话,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么?十足的市井泼妇,蛮不讲理!”
一十四年前,也曾有个女子如此看他,用这般眼神,那是她看他的最后一眼。
有些愤怒,源于无能,抑或无奈。
这些年来无人可诉的心情,终于在这一瞬间到达了姐姐,他扬着手,冲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唾沫横飞,仪态尽失,“你知道什么?!你……你、要不是你……你懂个屁!”
最后仅剩的理智,在面前的孩子眼中突然而起的疑惑中,终于将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然后便是一阵后怕,连脊背上都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透心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