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一只手捏着身上的外套,另一只手揪住秦昼的衬衫,细声细气地说:“秦昼,这是你养小情人的房子吗……”
她声音很轻,近乎自言自语,但周围太过安静,秦昼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勾唇笑起来“是啊。”
程稚:?
你变了,你这样和那些三次元的狗男人有什么区别。
你不再是妈妈的好大儿了!
秦昼没关门,程耀跟在后面走进来,看了一圈,脸色都变了。
“操。”程稚听见他骂道,“我怎么没想到。”
秦昼把程稚放在沙发上,起身扯了扯领带,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你看她一会儿,我打给莱雾。”
“那你快点。”程耀催促道,“陆执把她藏了几年人都好好的,才跟你走了几分钟就弄成这样?”
秦昼警告般瞥他一眼,程耀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烦躁地闭了嘴。
程稚:“……?”
这段怎么,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程耀跟秦昼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她跟程耀面面相觑几秒钟,想起刚刚秦昼说的“莱雾”是他家的家庭医生,主攻骨科,堪称人眼x光,医术水平在21世纪背景下显得很不科学。
这时候打给他,估计是喊他来看自己的脚伤吧。
知道医生要来了,程稚提前让系统接触了痛觉屏蔽。
她尝试着轻轻扭动了一下红肿的脚腕,锐利的疼痛感瞬间向她刺来,程稚猝不及防地皱起眉头,眼眶又红了。
“……怎么又哭了。”程耀颇为无奈地看着她,“别哭了。在陆执那儿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受他欺负了?”
他蹲在程稚面前,从西装外套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手帕,蹭掉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程稚感觉他的动作分明十分粗鲁,却又让人感觉很是温柔。
她本来没有真的想哭,被他这么一哄,豆大的泪珠反而止不住了,一颗接着一颗往外滚落。
“还哭不停了。”程耀语气烦躁,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到底谁欺负你了?”
程稚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没有,没谁欺负我。”
程耀:“?”
“我就是觉得很感动。”程稚看着程耀的眼睛,说得十分真诚,“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话是真心话,只是这时候说出来,多少带了点目的性。
既然要修复关系,又决定了要走秦昼这条线,那么她和程耀最好的结果就是走亲情线。
虽然没血缘关系,但程耀现在确实还是她的哥哥嘛。
“哥哥。”程稚强调一般又喊了一次,“我永远是你的妹妹,对吗?”
程耀表情不善,但仍是那张丧气又勾人的脸,怎么都看都挺好看。
他丢了手帕,俯身凑近程稚,低声道:“你说呢?”
程稚愣住:“啊……?”
“你当然永远都是我的妹妹。”程耀手撑着沙发靠背,压低身子,目光逐渐变得危险,“再喊声哥让我听听。”
程稚:“……”
她差点忘记了。
程耀就是个变态,他根本不在乎骨不骨科,甚至越骨科他越亢奋。
这种背德感让他痛苦,但同时也是他兴奋的来源。
程稚听见门口电子锁滴滴的响声,是秦昼已经打完电话要开门进来了。
而她面前的程耀置若罔闻,垂眼在她脸侧落下亲吻。
从她的眼角偷走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