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么知道以后再也不变?你怎么知道以后不加其他名目?都是官府的手段罢了!”
“就算加了我也乐意!再怎么加也比暴秦好!动辄秦律连坐谁受得了啊,端坐家中祸从天降,你是交的起一盾?还是交的起一甲?”
“听你说到秦律,我倒想起来了,听说秦人已经定了,攻下吴中要行十一抽杀!剩下运气好的活下来,也要罚盾罚甲,交不起的就被发配徭役,作孽啊,谁敢让他们进城?”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说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二舅的三表姨的外甥女,就是下邳县丞小舅子的二表姑,她可是精通秦律……”
“你放屁!秦律根本没有这一条!王将军动身的时候,陛下曾经明言……”
“哦,说什么?”
“……”
“抓起来!奸细!肯定跟前段时间杀害乡民的那帮人一伙的!”
“我早就看那家伙不对劲了,獐头鼠目的!”
“可不是嘛,杀人凶手说的话,那也能信?”
又有一批细作送到,虞周很快从中嗅出不一样的气息,这伙人的行伍作风太浓重了,坐立行言时时散发军人习气,身在阶下,在他们眼中闪现的不是屈服,更多的是一种无畏与嘲讽。
摊开每一张手掌,有强烈冲杀所致的虎口裂伤,有挂弦儿次数多了造成的割伤,全都变成一层茧子,覆在每只手上。
“说说吧。”
几个细作有点吃惊虞周的年龄,十六七岁并非不能主政,可是……这么年轻就学会了造反,那就有点不同寻常了,背后还有人?
这么一想,有两个身材格外壮实的家伙开始挣扎,不服啊!抓住这少年说不定还有机会啊!
虞周右手一握一松,两个挣扎的夯货还没看清,只听“嗤”的一声,案几一角掉落二人脚旁。
“在下也是学过剑术的,二位别费心机了,不如你们说,我来记,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几个细作再没多余动作,倒有个干瘦的家伙再不藏匿口音,反唇讥讽:“是汉子的,来个痛快,到了下边有的是话说,额们先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