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虞周含了一口细细咂磨,心里却比寒冰还凉,这种感觉并不源自硝石出处的心理洁癖,而是因为秦皇就要回咸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帝行辕也越来越远,该来的却没有来嬴政没走博浪沙,张良也从没出现。
虞周一直在期盼,可是这位汉初三杰唯一得善终的智者仿佛从没存在过,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让他感叹之余暗暗可惜。
魏辙也没有下山赠书的打算,到底是哪儿出现偏差无从想起,外面的世界就像潮水来去徒留细沙,虞周只能从身边的人和事寻找心灵安慰。
长矛打造了三百多,楚戟也有上百,跟项籍所持的神兵利器不能比,但那份精钢打造的坚韧锋锐已经可称独步天下。
相比而言,盔甲的制作简易许多,虞周给自己弄了件细鳞甲,因为明光铠不是人人可以举重若轻,一堆兄弟当中,只有龙且没份儿,这下可把小胖子刺激了,整天叫嚣着减肥。
兵器有了,铠甲也有了,原来那股子浓浓的乡勇气息立刻化为精悍之气,人靠衣装马靠鞍,就像独音配上高桥马鞍立刻不同了一样。
有了张良至今未现身的前车之鉴,虞周只担心项籍提前开干,毕竟条件慢慢成熟了。
可是大秦也如日中天,蒙恬刚到漠北,阵战匈奴两万骑士,一时间举国欢腾……
“子期哥哥,在想什么呢?”
小丫头的声音永远那么柔和,听一耳朵心绪就能平复不少,虞周转过头,半真半假说道:“在想你大哥会什么时候动手,如果他起事的早,咱们也能快些成亲。”
明明听过那么多次,项然还是忍不住脸色羞红,说话的语气有些迟疑:“子期哥哥,你非要上战场吗?”
战场不是个好地方,吞噬过大父的性命,吞噬过父亲的强健体魄,小丫头很不喜欢,尽管那是家族荣耀彰显的地方。
“小凤凰,为何这么说啊,难道不想与我携手了吗?”
项然轻轻拍打他一下,垂头说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自从那次差点被大哥撞见,两个人最近收敛许多,说到此处,虞周的声音飘忽一些:“小然啊,其实不上战场娶你的法子我也有,可是当今天下,不经磨堪哪能立足。
秦皇来了,然后又走了,这一路到处是未寒的尸骨,咱们不可能躲避一世,到了天下乱战的那一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