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都是木头

项籍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要按楚律来的话,贵族高高至上,就像原来的屈景昭三氏,百年不动的把持朝政,其余众家想要出头根本难如登天吧?先上将军究竟花费多大的心力才能上位,也许你不清楚,但是项叔父肯定心中有数。”

“我如何不知!大楚军律第一条就是覆军杀将,每次行军大父总是如履薄冰,可惜全都毁于小人之手,大父自刎而亡,那是我项氏的荣耀!”

“好好好,先上将军我们暂且不说,你有没有想过他手下的兵卒跟秦士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秦军人人敢于赴死,我楚人……楚人原本也是如此的。”

项籍终究说不出楚军不如秦军的话语,原本一词已经说明了现状。

“那么秦人敢死的原因是什么?说到底,就为了博取一个好出身,给子孙挣点家底,对吧?

依秦律,只是最低军爵的公士就有田一顷宅一处,再往上簪袅更有精米一斗酱半升干草半石的待遇,不更可免更卒,公大夫见县官不拜,尚有食邑,这些都没错吧?”

项籍哼哧半天,最终说道:“公士都要斩杀甲士而得,其余更是何其难!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我都知道,一个普通人在万军之中斩杀甲士难如登天,可是这样的军法却给了每一个人希望,所以刚放下锄头的秦人敢对最凶悍的将军伸出兵戈,饿的半死不活的家伙手撕牙咬都无畏向前。”

“万人之斗不用命,不如百人之奋也。赏如日月,信如四时,令如斧钺?”

虞周开怀的笑了,事实上,对于项籍的行军作战他一点都不担心,本来就是个搅动山河一步登顶的家伙,加上自己的参与,没有理由不成功。

唯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他那性情,秦楚之间的世仇太深,一旦项籍因为心里抵触而意气用事,一手再好的牌都会被人翻盘。

这下好了,这家伙打根子上学的就是秦制兵法,说到感触之时,他自然先想起《尉缭》中的记载,看来范增累吐的那几口老血也值了。

“羽哥现在是否觉得,秦律也有行之有效的地方?”

“哼,差强人意,勉强还有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