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之前中了严凛奸计，对他的种种动心都不是假的，甚至要拿出整个胡府当嫁妆也是真的，这些她真心犯傻的证据，现在却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去哪里都听得到。

更何况，从严凛塑造的假象中清醒后，胡妍也不知道如何自处。平心而论，在一起时，严凛对她百般柔情，万般蜜意，如今这个温柔郎君的形象一夕崩塌，对她的震撼着实不小。

她那日对严凛拒绝得痛快淋漓，回到闺房后却关起门哭了半夜，第二天起来发现嗓子都是哑的。

光是看着胡妍脸上落寞的神情，苏沐言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严凛的那两把刷子，她在前世亲身领教过。

他想蛊惑人心时确实很会下血本，曾经抱着苏沐言飞上屋顶看月亮，还把她写的诗编成曲子吹给她听。她当时比现在的胡妍还要年轻几岁，抵抗不了这样的招数，很快被他哄得迷迷糊糊，一辈子都在受他利用而不自知。

看着胡妍憔悴的神情，苏沐言叹了一口气，问道：“胡小姐，我送给你的回门香包，你可有带着？”

“回、回门香包？什么香包？”胡妍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嗯，忘了。”

然而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忘了，倒像是对苏沐言抱有成见，进而扔掉了所有她送来的东西。

苏沐言看出她的语焉不详，但依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回门香能醒神，还能安抚心绪，胡小姐可以做个香包放在身上，心情应该会平复许多。”

胡妍没有答话。她现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对严凛更是恨意交织，种种激烈的情绪难以消化，实在顾不上什么回门香。

“这样吧，我来给胡小姐讲个故事。”苏沐言只好改变策略，“从前有一只兔子，被老鹰捉住了，你猜猜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了活跃气氛，还没等胡妍开口，冯瑾兰就抢答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兔子被老鹰吃了呗！”

“不，最后死的不是兔子，而是那只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