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重病,又不请郎中,的确有古怪啊。江家小姐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苏沐言想了想,“江明月吗?”
“对,就是在冯知府寿宴上挑衅小姐的那个。”小燕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支簪花步摇:“今天戴这支步摇如何?”
才刚弹完琴,就忽然得了重病,还不让人去看?
想起萧淳这几日的举动,苏沐言心里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小燕手上的步摇即将穿进头发里,连忙阻止道:“别!今日咱们是要去外边随诊的,戴步摇不方便。”
小燕放下步摇,拿起一枚普通的玉簪:“那这件呢?”
“可以。”苏沐言点了点头。她今日要随苏建出诊,到旁人家里去,当然要以行动方便为宜。这枚玉簪朴实无华,最重要的是它小巧精致,不影响动作,束发足矣。
今日回来之后要吩咐小燕多买点小簪子,别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步摇了。她托起下巴想着,方才的疑虑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
马车上,苏建给苏沐言介绍这个病患的情况:“此人名叫严阶,在朝中曾任过一官半职,如今赋闲在家,每逢秋冬变天时身上都要起红疹子,瘙痒无比,难以忍受——这是我跟你讲过的富贵闲病。”
所谓富贵闲病,就是有的官老爷致仕后的一种症状,他们总窝在宅子里,不爱出门,雨天刮风时寒气入体,湿气弥散不开,便以各种症状在身体上发出,有时是疹子,有时是高烧不退,症状反复,难以根治。
无所事事的人多了,闲出毛病来的人倒是少有,这种病例十分奇特,所以苏建要带上苏沐言,想让她见见世面。
“姓严?他跟严凛什么关系?”苏沐言问道,这个病例就够可怕的了,她可受不了再来个严凛搅局。
“严凛是严阶的本家。”苏建回答,“不过你放心,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近,这次不会碰上他的。”
这可未必。苏沐言看着苏建满怀信心的神情,心里复杂难言,她可没办法这么乐观,反而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