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而且萧淳不是一向厌恶女子吗,怎么这次破例了?”
“内定,是内定吧?”
“内定”这顶帽子有点大,有人提出疑点:“若真是内定,为何萧淳方才一定要加这最后一题,存心给沐言小姐难堪?”
“对呀,就算没有这首五言,沐言小姐也是诗会之冠好不好!”
坚持内定的人固执己见:“反正我不管,今年的诗会果真有猫腻,早知如此,我便不来参加了!”
苏沐言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懒于争辩。她自幼遍读群书,当然能写出更工整千倍的词句,可唯有这一首,是最能打动萧淳的!
来诗会之前,她便让小燕仔细调查过萧淳的底细,得知他当年从京都辞官回乡,其实是因为一个女子。
那女子乃是京都天香楼的头牌花魁,身段婀娜不提,诗词歌赋俱佳。萧淳爱极了那位女子,可惜流水有情,落花无意,那女子钟情的乃是朝中一位高官,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的求爱。
从此,萧淳便意志消沉,辞官归野,并且宣称天下女子皆是攀附权贵之徒,不配谈论诗文,他今后只与男往。
苏沐言作这首诗,便是要点明他的心结——伤了他的只是一名女子,他何必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视作仇敌呢?
台下议论之声越来越大,萧淳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了苏沐言身前,双眼紧盯着她道:“姑娘好文才。”
“唉,过奖过奖,小女子愧不敢当。”苏沐言装模作样地一拱手,“毕竟我只是个弱质女流,文才自然比不上萧老爷您。”
萧淳被她刺得脸上一红,“姑娘快别说笑了,今日姑娘的这首诗,比、比在下千百首拙作加起来都要难得。”
词句间略有磕绊,这番话对他而言实在很难说出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苏家小姐不仅才思敏捷,而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过往。他如今的心境,可不就是诗中的“天涯远行客”么!
“以前是萧某过于偏激了,姑娘提点得是。”萧淳退后一步,正式地朝她作了一揖,“还望姑娘见谅。”
他这一举动,又叫台下炸开了锅:“你们看,萧淳在给沐言小姐行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