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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眀奕坐在龙椅上,已经被逼红了眼。
秦孟是个怕死的。
他手中拿着一道圣旨,正在细细推敲,“二皇子,你这临摹的也不够用心啊!皇上的字,你还没临摹出精髓呢!”
“比如这个传位于的“于”字,皇上喜欢把这个勾提的很高。”
“而二皇子你这道遗诏中,这个勾只是一笔带过,用力很轻。”
“一看,便不是皇上的手笔!”
他将鼻梁上的眼镜放下,摇了摇头,“再者,这个“不日登基”几个字,又格外用力了些。”
“众所周知,皇上大病多日,手腕定是无力。”
“莫说是写字……即便是写出来,也不该是如此苍穹有劲才是!”
说着,他咂了咂舌,“由此可见,这道遗诏的确是二皇子临摹出来的。因为写到“不日登基”心下激动,所以落笔要重一些。”
“二皇子,恕微臣直言,你这临摹的火候还不够啊!”
秦孟收起圣旨,一脸遗憾,“骗骗三岁小孩还成,骗不了我们!”
宋钊接话,“不错!二皇子有本事便让皇上出来,亲口将此事告知微臣们。否则,这道遗诏断不作数!”
不少朝臣跟着附和,“臣等附议。”
附议?!
附你个三舅娘!
眀奕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噌”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秦御史如此考究,怎么不去考古?!”
本以为,秦孟也会恼羞成怒。
哪知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二皇子,你太心浮气躁了!做皇上呢,最忌心浮气躁,你还是不适合。”
眀奕:“……”
他一口老血,已经卡在喉咙上了。
就差没,直接喷到秦孟的脸上!
被这群老顽固逮着这道遗诏研究了一个时辰了,个个都能从中挑出错处来。
他能忍这么一整天才发脾气,已经算是能忍了好吗?!
眀奕不禁怀疑。
将这些老顽固全部关在勤政殿内,到底是他在折磨他们,还是他们在折磨他?!
“大胆!”
他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瞪着下面的朝臣们,“本皇子只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最好是好好考虑考虑,方才本皇子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