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紧连忙奔上前来,“宁夕,宁夕,你怎么了?”
沈清宁面色凝重,示意明朗莫要动她,“宁夕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不能随意挪动。等我施针后,再抬去偏殿。”
惠贵人身子僵硬的站在一旁。
她是过来人,不是不清楚,周宁夕身下那一滩血意味着什么。
她本是想着,给周宁夕一点颜色瞧瞧。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儿来……
“她,她腹中的孩子可保得住?”
惠贵人颤声问道。
孩子?
明朗脸色一白,忙看向沈清宁,声音也在颤抖,“七皇婶,宁夕她……”
“嗯,她怀孕了。”
沈清宁一边施针,一边沉声回答。因为需要聚精会神,耗费心力,她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有孕两个月了。”
两个月?!
这么说来,是在他们回京前就怀上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事?!
明朗脸色渐渐变得自责,再看向周宁夕的目光,也带着疼惜,“都是我不好,我竟是没有察觉此事。”
“七皇婶,宁夕和孩子……”
“没事,有我在呢。”
沈清宁将最后一针扎进去,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你当心点,将宁夕抱去偏殿。”
“切记不要颠簸,不要动了银针。”
这地面上凉,地上还有血。
周宁夕身子弱,可不能再受凉。
明朗颤声应下,小心翼翼的抱着周宁夕,犹如抱着一只易碎的瓷娃娃。他走的极慢,好半晌才将周宁夕抱进偏殿。
惠贵人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血,只觉得刺目。
将周宁夕抱进偏殿,轻手轻脚的放在榻上后,明朗抓着她冰凉的小手低低的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都怪我。”
他低低的哽咽着,眼泪不住往下掉,“在回京途中,你便几次说身子不适。”
“但我怕京城出事,着急回京。一直未曾请大夫给你瞧瞧,只以为你是长途颠簸,赶路太疲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