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话刺痛了刘铁贵,他呆若木鸡怔了一会了,“啪”的一声,把酒罐掼在地上,酒浆四溅,碎片斜飞。
突然间,刘铁贵双手抱头,嚎啕大哭:“琬儿,爹爹发誓不再喝酒了,求你不要再提你阿娘,爹爹一想起你阿娘就心痛。”
“爹爹当真?”
刘铁贵涕泗横流,指天发誓:“爹爹再喝酒,天打雷霹,来世做牛做马。”
刘琬慌忙扶起了刘铁贵,嘻嘻一笑道:“爹爹,你发过多少遍毒誓了,但是在大庭广众下,这是第一次,琬儿就信你这一回!”刘琬伸手去拿牌子,玉手却被一只如鹰大手抓住。她回过头来,看到一张猥琐的脸。刘琬杏眼圆睁,大喝:“‘泼四’,你想干什么?”
被称泼四的男子名叫蒋四,年约五旬,长得贼眉鼠眼,是野狐乡最早经营山货的商贩,靠着低买高卖,坑蒙拐骗,赚了些银两,在集镇上盖了幢大宅子,娶了四房妻妾,他又是乡里出了名的泼皮,人们送给了他一个“泼四”的绰号,“泼四”一脸淫笑:“琬儿,你叫我‘泼四’,我得叫你四娘子呢?”他乜斜着鼠眼凑过脸来,要亲刘琬。
“‘泼四’,你想干吗?看老子宰了你。”刘铁贵推开“泼四”,挡在刘琬面前,抡起了醋钵大小的铁拳。“泼四”不但不怕,反而来了精神,他指着牌子大喝:“刘铁贵,你这牌子上明文写着谁治好你的病,就可以娶琬儿为妻、你们父女俩胆敢耍赖,我明天去兴州府衙门告你欺诈。”
刘铁贵好像被“泼四”拿到了短处,他虚汗淋漓,酒已醒了大半,愣了好半天,他怒吼道:“牌子上写的不假,但是我的病要十两黄金才能治好,‘泼四’你拿得出十两黄金吗?”
“泼四”狡黠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在刘铁贵脸上抖了抖:“刘铁贵,你喝烂酒,前年欠我百两白银,利滚利,该还我黄金十五两,十两黄金给你治癫病,那五两黄金我不要了,就算小婿孝敬你的。”
刘铁贵怒喝道:“‘泼四’,你趁我喝醉了酒给我下套,虎狼都不怕,我还怕你这个泼皮。”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跳。
“泼四”伸出长脖,挑衅道:“刘铁贵,你这个来历不名的流民,你有种,给我来个痛快。”
“刘铁贵,打死这个泼皮,我们给们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