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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鱼龙混杂,一样米尚且能养出百样人,何况人心无定数。
秦恒之所以对这类家族感觉到腻歪反感,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十恶不赦,更不是他们那副两面三刀的样子令他作呕,而只是那三个字,“看不惯”,仅此而已!
秦恒自知不是圣人,也做不来圣人,因为自己在做人行事、律人律己的准则方面,不是简简单单“道义”、“道理”四字就可以说通透的。
简单来说,就是在他眼中,观人观己的那条界限,有相当大的差异。
但同样,他并不觉得这是错,就只是行能不自照罢了。
物欲所需,人心所向,当为己多谋。
秦恒登岸,走上渡口之时,回望了一眼那边的场景,楼船上的几人,目光微微变得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生长在庆州的那个跋扈至极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学会了内敛与藏拙。
这不好,也很好。
不好的是,少年郎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多了无数烦恼。很好的是,他因为长大,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那几位家族里为各自安排的随行供奉,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被赫连海与刘青回联手,打得宛如下饺子一般,掉落凌水江中,之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冒头。
饭碗重要,可是保命却更加重要,如今那个年轻人虽然只是吩咐手下给他们和背后的小主子们一些教训,可难保再度出手挑衅的话,那人会不会心思一变,真就下令痛下杀手,那时候,可就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遂几人不约而同决定违背小主子们的遗愿,装聋作哑呆在水里面。
楼船上那名面容清冷的女子,犹不死心地对秦恒喊道:“这位公子,能否近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