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在所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后,便也开始埋头吃菜喝酒,在他的左边,是那个雎鸠城北岩帮的帮主范震,右边是那名腰间配有一对刀剑的高大男子。
范震应该是觉得,能够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客人,身份肯定不俗,所以偶尔会没话找话,与秦恒闲扯几句,秦恒便随口敷衍两句,每当遇到范震试探套话,他都会将之搪塞过去。
坐在秦恒右边的那个高大男子,显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除了最开始自报了姓名后,就再未多说一个字。
正堂一共放了四张桌子,除却秦恒所在的这一张外,其他桌子都很热闹,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反观自己这一桌,气氛有些压抑,从落座至今,几乎听不到几个人交谈的声音。
温上清敬酒,是从外面开始的,最后才会轮到正堂几桌。所以秦恒这一桌,就没有人居中扮演支客的角色,場面一度像是在酒家里拼桌吃饭的客人。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了许久,直至胖子梁阔开口,才将这种压抑的氛围打破。
只将小半边屁股挤入椅子里,坐在那里很快就出了许多虚汗的梁阔,望着几人呵呵一笑,端起面前酒杯,说道:“小弟梁阔,是本城梁家子弟,也是在座诸位里面,唯一一个本城人士。小弟起杯,越俎代庖,敬诸位一杯。”
梁家是本地富贾,不仅垄断了本城绸缎生意,还将触手伸到了郡城舠黎郡那边,生意之大,从每年上缴给县府的赋税税额,便能看出一二。
梁家富商巨贾的身份,使之在雎鸠城很吃得开,经常会是一些乡绅豪族,达官显贵们的座上宾。
此次,刚刚接任家族绸缎庄部分生意的梁阔,是代表梁家前来为温府纳婿道贺。
梁家跟脚虽然在雎鸠城,但是生意已经在渐渐往郡城那边迁徙,往外扩张的意向,已经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