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家,怎么说话如此粗……”
关年鹿听到崔红裳这番话,立马又起了教导的心思,然而当他一触及到对方投来的眼神,立马将没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
秦恒想了想,以后关年鹿、崔红裳、张春仲三人,始终都是要在一起共事的,而关年鹿作为负责麋下书院诸事的山长,是崔红裳与张春仲的直属上司,礼仪尊卑,后者还是要有的,于是他帮着关年鹿完善自我介绍,顺带讲了一些她几人日后的身份,他对崔红裳说道:“关年鹿关老,以后便是麋下书院的山长,此后书院事宜,你作为书院夫子,但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请教关老。即使是学问方面,也可以。”
后一句话,秦恒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这个“也可以”三字,一瞬间让崔红裳想到许多,原本她想呛姓秦的几句,但她知道,能够让秦恒说出让她这个崔氏后人,向这位自称关年鹿的老者请教学问这样的话,那说明此人的学识之高,至少是和当世大儒一个级别的,学问就算没有触及到房屋的天花板,也是人们通俗而讲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那样的人物,曾经的成就定然不低。
经过秦恒的提点,崔红裳这才开始正视面前这个看上去并无多少儒家气质,浑身上下也无修为波动的老者。
她想到以后要和对方在一起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于是脸上表情有所缓和,赔罪道:“关山长,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您老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不管对方是谁,我摆低姿态总归是没错的。”崔红裳这般想。
秦恒目光略带赞赏之色地看了一眼这个多年未见,从当年一根筋找他寻仇,一见面就要死磕到底的少女,成长为眼前学会了懂得如何审时度势,行事在规矩之内,做事懂得变通的美妇人。
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岁月如梭,所为人的长大,是懂得了凡事不能无所顾忌,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不管对错,被欺负了就跑到爹娘面前撒泼打滚,哭诉委屈的顽皮稚童。
关年鹿笑着摇头道:“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