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梓桃聚音回之,“师傅,你不觉得今天这出戏很有意思吗,痛打落水狗,杀人求财劫色的戏码,可比台上演绎要精彩的多。”
赵自观语气古怪,“徒儿,你开心就好。”
言外之意,郧梓桃当然听的明白,但她却假若未闻,目光西斜,投向庙殿外。
庙殿里,能听到庙外传来的“悉悉挲挲”的脚步声,由远即近,步伐轻快,沉稳有力,听得出是群练家子。
郧梓桃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想杀那人而未动手的她,要他死,却又不要他死的那么便宜。正如初闻他死讯之时,郧梓桃央求师傅让她出关下山,要去确认那人到底死没死,给赵自观的解释是,他可以死,却不能死的太便宜。
赵自观拗不过,答应她可以下山,而后孤身一人前往白罱城的郧梓桃,站在白罱城外,望着阵阵狼藉的高大城墙,喃喃道:“怎么能让他死的那么便宜。”
常将三大仇人挂在嘴边的姑娘,真正到了这座让她在此失去一只眼睛的城下,面对城中还有两位仇家的情况,居然忘了入城报仇,只想着那人不能死的那么便宜,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距姑娘百余丈之远的一家外城面馆中,有个因为不放心跟来的青衫儒客,一边吃着一碗醋放的特别多的阳春面,一边视线不时看向城下的那个身影,长叹道:“傻姑娘诶。”
说着,他又大喊一声,“掌柜的,再加点醋。”
那一日,风雪不停,城下的姑娘站了一天一夜。吃面的青衫儒客,吃了一天的面,光醋就下了三斤。
城隍庙外,乍然围上来二十余名,一眼看上去就绝非善类的江湖人,个个不是持刀,就是执剑,面相凶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