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秦恒望着干瘦老者,话锋一转,“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
“公子,这位是罗辰儒。”
不等那老者张嘴回答,宋秉已经上前一步,帮答道。
老者讪笑点头。
秦恒刚要说什么,就见到宋秉扯了扯衣摆,上前两步,略显拘谨地笑道:“公子,能不能容老奴说两句?”
“宋老先生,请说。”秦恒道。
“当不得先生的称呼,公子折煞老奴了。”宋秉连忙摆手道。
宋秉向后退了两步,恭敬作揖道:“公子胸襟宽广,容得下我等罪族流民,老奴代这二百荒奴,感谢公子大恩。”
秦恒抬手道:“老先生请起。”
宋秉颤巍巍起身,神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秦恒忽然莞尔道:“我爷爷曾经与我说过一番话,他老人家说,这天下间,要属读书人的腰身最刚,也属读书人的腰身最折,家国天下,国仇民怨,读书人的仗义执言,锦绣文章,说的慷慨激昂,最为掷地有声。最容易弯折,是那权贵之上,阿谀奉承,点头哈腰,读书人做的最好,熟能生巧,别人最不能比。”
这句极尽讽刺的话,没有让这位老人脸上变半点颜色,他还伸出大拇指,笑容满面道:“公子爷爷真乃神人也。”
而老人另一只搁在背后的手,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这被宋秉很好掩饰的细微动作,不仅秦恒有所察觉,就连伫立在三步在赫连海都瞧的一清二楚。
秦恒笑道:“只是忽然想到,扯远了。”
“不远不远。”宋秉道。
“罗辰儒,你也别演戏了,累不累?”秦恒扭头看向低着脑袋的干瘦老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