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栋梁只回了两个字。
“如常。”
“是,大人。”
张贵恭敬领命,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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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寝宫后的锦绣苑。
倚水而建的君栏台,视野所及,风景如画。
雪花漫舞下的假山流水,人雕拱桥,以及池央那座巨石上所刻画的壮丽山河的浮雕,栩栩如生。
拱桥之上,有三人伫立。
其中一人,身穿绣边金袍,披着一件紫色外衣,是个相貌平平,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桥栏边,脸上喜色难掩。而那浓浓的眉宇,却频频在伸展与紧皱间转换,看上去又像是心事重重。
在其身旁,一看上去三十余岁的娴静美妇,为身边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恬淡笑意,时不时的转头看向身边男子,笑意更盛。
两人身后三步外,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身高足有九尺余中年人,腰佩长剑,微微低着脑袋,束手站立在二人身后,神色恭敬。
此三人,太子李长麟,太子妃蔡媛懿,禁卫军副统领方琛。
太子李长麟忽然扭头看向身后束手站立的中年人,笑道:“方琛,徐玄中死了,你说杜老儿这会儿是不是在伤春悲秋?”
方琛抬头回道:“属下不知。”
李长麟说道:“杜栋梁此人最好以贤良自居,整日喊着要为百姓福祉,可这些年在朝为官,真正拿出来的治国良策,除了减免赋税与寒士大才可用外,就再无拿得出手的政绩,要我说,只能用平庸二字来形容他杜栋梁。”
“再看看如今的官场,暮气沉沉,朝堂之上百官平均年龄五十以上,如此百官群象,天下如何兴,霸图如何争?”
李长麟说着说着,就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太子妃蔡媛懿在一旁温和说道:“殿下慎言。”
蔡媛懿入宫二十载,早已对这宫中忌讳知之甚深,再加上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知道在外如何去做好这个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