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广济若有所思,这“必须死”和“必死”之间,虽然只相差一字,可话里的意思就大不相同。
“不仅仅是关乎皇家脸面。”杜栋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施广济点头不语。
沉默片刻,施广济道:“十年前我见过那孩子一面,挺不错的一孩子。”
“再不错,他也是姓秦,不姓李。”杜栋梁转头说道。
施广济站起身往门外走,他叹息道:“书上说,豪门恩怨是非多,书上又说,道貌岸然是君子,书上还说,功高震主必杀之,我说,我无话可说,书上说的对。”
大文公施广济离开后,杜栋梁重新坐回桌案前,他在一封关联有孟灏的密信尾页,落笔写了个不大的“杀”字,然后将之塞进一根木管之中,往后一丢,木管凭空消失。
他喃喃道:“天地良心,我杜栋梁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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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广济离开后,也不避讳,径直来到太子寝宫。
于殿上,大文公看着一脸抑制不住兴奋之色的皇太子,说道:“殿下可以放下了。”
李长麟亲自给施广济搬来一张椅子放到跟前,恭敬有加道:“长麟有施公为某出谋划策,不愁大业,将来长麟若登大宝,必还先生圣人名。”
施广济道:“殿下,今夜之举颇为莽撞,有些画蛇添足,这宫中之事,除了陛下与褰乐王外,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位宰辅大人。”
李长麟不解。
施广济缓缓坐下后,接着道:“宫中的“观影”,先皇早就交到了这位宰辅大人手中。”
李长麟骇然道:“那岂不是,我那乱七八糟的心思,都被他杜栋梁看在眼中,会不会……”
施广济打断道:“无妨,他杜栋梁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陛下仙去,殿下眼前要做的,是去讨好那位权柄最大的皇叔李旻,这才最重要。”
李长麟点头,脸上阴霾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