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子病重?”谢长忠眸心失神,喃喃道:“难不成,就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这反贼?”
“父亲,您尽快拿个主意,咱们到底该怎么办?”谢淑繁眸心极深,和谢长忠道。
谢长忠沉吟良久,方才闭了闭眸子,道:“他这是要逼着咱们和他们一道做反贼,繁儿,咱们谢氏传承百年,乃是齐东望族,咱们……不能背弃朝廷。”
“父亲的意思是死守城门,不顾哥哥的死活?”谢淑繁开口。
谢长忠面色十分难看,他虽庶子庶女极多,可嫡子唯有谢淑繁的长兄谢子繁一人,此番谢子繁落入敌手,自是凶多吉少,而他身为人父,又怎能不在乎嫡子的命?
“父亲,女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谢淑繁眸心透着亮光,对着谢长忠开口。
“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谢长忠向着女儿看去,谢淑繁虽是女儿身,却才名远播,他也时常遗憾她不是男儿,若谢淑繁是男儿,又何愁无人能光耀谢氏的门楣。
“皇帝昏庸,太子文弱,朝中更是良将匮乏,父亲,恕女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今后的天下,十有八九都会落在农民军的手里,您若死守齐州,无疑是以卵击石,不仅会增加城中的死伤,也会让谢氏上下数百人丢了性命。”
听着谢淑繁的话,谢长忠的面色顿时变了,“你的意思是要父亲打开城门,与反贼同流合污?”
“父亲,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他们现在为反贼,可一旦他们打下了天下,他们就是这天下之主,他们是王。”谢淑繁的眼睛十分平静,可在那份平静下,却是暗流涌动。
“繁儿,”谢长忠挣扎着从塌上起身,向着女儿道:“我们谢氏百年来出过宰相,出过大将军,却唯独不曾出过皇后,你是皇后看中的太子妃,若等父亲打开了城门,你这一生都将与凤座无缘了繁儿!”
“父亲,即使您打开城门,女儿照样可以当皇后。”谢淑繁迎上了父亲的目光。
“繁儿?”谢长忠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