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年年番 舍不得死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走时还是三月份的早春,转眼就到了腊月。

今年的j市,一反常态地冷,晚上竟然还下了雪籽,在这样一个温暖靠海的南方城市,这种场景,简直百年难得一见,都有人开始穿棉袄了。

周年年并没有购置羽绒服这类衣物,只打算熬一熬就过去了,可她这人又爱漂亮,上头是大衣,里头穿的还是夏季的纱裙和丝袜,脚上套着一双短靴。

这种打扮在往常温暖如春的j市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今年寒潮来得十分突然,周年年一出门就被冻得直哆嗦,口红都盖不住她冻的发白的嘴唇。

她起得很早,天气这么冷,路上行人不多,周年年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这一片不是生活区,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早晨,更是人烟稀少,她是赶早去公司画图的,此刻恐怕绝大多数人还在梦乡。

周年年只顾往前冲,压根就没怎么留意路况,冷不防就撞上一个人。

连带她手里拎的保温杯都给摔掉了,一下子滚到了路边花坛的角落里。

里头还装着她早上自己打的豆浆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

她烦躁地跺脚,正准备弯腰去捡,就看见一双好看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把那个卡通的保温杯给捡了起来,递到了她手里,“我这人怎么了?”

他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又有几分揶揄,熟悉地很。

周年年抬头一看,人霎时就愣住了。

在走了足足有十来个月后,他竟然回来了。

脸庞比从前要黑上几度,面孔更为坚毅,带上了一丝风霜。

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没有穿军装,只有里头的衬衫是浅军绿的,一看就是把夏季常服套在了里头,外头是一件黑色的夹克,夹克还是敞开的。

周年年隔得近,都能感觉到他胸膛上呼呼冒出来的热气。

和她被冻得浑身冰凉的身躯完全不一样。

她愣愣地接过保温杯,好一会儿才垂下头——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落。

她匆匆抬脚就要走,“我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