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抵抗地住这样一双眼睛,骆明远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他心底惦记了她十年。
严青的长相属于美的颇有些张扬的那一种,尽管现在她打扮比从前低调朴素很多,但一眼望去,还是气场强大,属于不知不觉就散发女王气场的人物。
然而在骆明远眼里,她依然只是从前那个喜欢虚张声势的小姑娘罢了。
明明心疼的要死,嘴上也不肯说半句服软的话。
他在心底默默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又替她擦泪,忍不住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活着,还能见到她,已经极其幸运了。
“疼不疼?”
她手掌轻轻抚在断肢的截面处问他。
骆明远立刻摇了摇头,“不疼。”
他话音刚落,整张脸却顿时疼得皱起,原来严青早已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大腿内侧的肌肤,只待他一说谎,便立即加以惩罚。
腿上肉掐得最痛,骆明远脸都变形了,嘴角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
严青瞪了他一眼,骆明远只得举起双手投降,又辩解道,“真的,当时没什么感觉。”
他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快掉下去了,他那时简直是在用生命中最快的速度切割自己的左腿,真没感觉到大多疼痛。
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车掉下去,连严易也跟着完蛋。
大家一起死,还不如活一个。
那个时候,其实是顾不上太多的。
反倒是后来醒的时候,好几次疼晕过去。
他也以为自己一定没命了,没想到悬崖底下深山老林里还住着人。
他身上被树丛挂得到处是伤,隐居的老人救了他,用的就是最土的办法,烟灰止血,草药敷伤。
可以说,骆明远之所以能活下来,有很大程度上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自己。
强悍的身体素质,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姿势,以及—强烈的求生意识。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是两人分别前的晚上,严青搂着他的腰撒娇说,“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