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并未停歇,直接进了沼泽之内,而刘洋与刘宇兄弟二人站在飞舟之上,看着雾气弥漫的沼泽之地,不觉也皱了皱眉头。
这瘴气沼泽是天圣星七大绝地之一,修为不到渡劫,没有人能够从里面走出来,他二人不过玄神初期的修为,自然不敢冒进,又不肯绕远路,只好原地扎营等待军机枢的指示。
却说那瘦子到了军营之中,火速用传送法阵将这边事情传输到了平将军府。
将军府内,平将军听着来自军机枢和雅江军营传来的情报,却是恼怒万分。
明明是去接头,谋划多年,到头来却在夺取青城之上除了纰漏,害的朱厌的使者受伤,自己手下的北无痕陨落。
“当真确定对面有渡劫的修士?”平将军听完下属的汇报,还是有些不信。
渡劫修士哪有那么多?战乱之时,五星的渡劫修士大部分都在战场之上,这时候怎么会有渡劫修士出现在青城那种小地方?
“是的,将军,那个渡劫期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君子扇聂思峰,也迈出了那半步,更是有能够秒杀北康的少女和一个修为灵台,但是却破开了元力囚牢的少年。”那妖兵又认真的核实了一下手中的两份情报,回答道。
“军机枢的那些教习怎么说?”平将军左臂放在腿上,伸出左手托住下巴,点了点薄如刀片的嘴唇。
那妖兵收了情报,继续道:“军机枢的几位教习说是要下发军纪令,缉拿四人,还要知会神雕一族,要他们派人前来协助缉拿聂思峰。”
平将军的手忽然间停住,却是哂笑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一群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废物,通知神雕一族?聂思峰是神雕一族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现在又踏出了那半步,神雕一族知道了,抓住了也是带回去,还能轮到你军机枢?”
“那……”妖兵站起身来,跟在平将军身后,抬头看了平将军的后被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那属下改怎么回答?”
“你就说平将军会派人到康城一趟,让金翅侯协助缉拿,毕竟是在金翅侯的地界,军机枢把文书发到金翅侯府就行了。”平将军说着,转身出了门,上了他的紫蹄乌鬃马,朝着南城走去。
那妖兵辑了手,便匆匆朝着军机枢而去。
军机枢内,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锦衣,看着台下俯首的妖兵,不觉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平允浩眼中还有没有这个军机枢?军机枢乃是皇城最大的军事权力机构,是先皇定下的规矩,就算是五大族的族长,也不敢这般无理,他平允浩不过是一个区区上将,修为不过渡劫,又非王侯……”
“教习息怒,属下只是传达平将军的原话,至于军机枢的大人怎么决断,属下不知道,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属下传达,属下这就回去了。”那妖兵虽是俯首,心中却是看不起这些教习。
在他们妖兵的心中,只有那些在战场之上刀剑之上舔血,一路斩杀的人,才能够当将军,才有资格统领他们,而这些空有修为却不懂得如何运用的皇城的蛀虫,只知道在这豪华的阁楼之内发出一道道命令。
可能会因为他们的一道命令,成千上万像他一样的妖兵再也回不了家,可他们还是能够坐在这里,品茶,聊天,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没事了,你回去。”一道很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位女教习,三十岁的年纪,却仍旧还是那一件白色素裙,配上那张绝美的面庞,若不是身在军机枢,没有人会把她和军队联系起来。
可她正是军机枢中职位最高的教宗大人,没有人知道她修为有多高,只知道她很强,强到先皇都不敢跟她动手。
“教宗大人。”方才还暴走的教习,见到这女子,却如同看到了一方平静的湖水,没有一点波纹,整个心都安静了下来。
教宗点了点头,笑道:“黄教习,你再军机枢也有些年头了,可就是沉不住性子,若你这样,你后面的教习若是以你为榜样,咱们军机枢倒成了茶馆了,想吵就吵,想闹就闹,岂不是坏了规矩?”
黄教习闻言,不觉老脸一红,低头道:“教宗大人说的是,属下日后一定注意,今日事发突然,还望教宗大人见谅。”
教宗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对那妖兵说道:“你回去转告平将军,就说军机枢会立刻着手发文,要求金翅侯协助他抓捕这四人,毕竟北无痕是平将军的人,是皇城的人,是帝国的将军。”
那妖兵在不敢有半点不敬,诚惶诚恐的应是,急匆匆的离开了。
“教宗大人,这样岂不是让那些将军站在了我们军机枢之上,这日后调度……”黄教习等妖兵走后,方才问道。
教宗却是摇了摇头:“现在皇城是多事之秋,圣皇失踪,我们军机枢本就有责任,为何当初圣皇离开前往雅江前线,我们军机枢一无所知?现在平将军是十大将军中唯一镇守皇城的人,身后还有周府,千年宗门,万年皇城,十万年世家。”
“只要稳住了平将军,就能稳住周家,周家不乱,皇城之内自然平安,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自然不能撕破脸,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康城,弄清楚什么情况,万一……我是说万一……”
“君子扇名声在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斩杀了北无痕,而与那些事情联系起来,现在康城局势的确有些紧张……”黄教习开口道,他虽然脾气爆了点儿,但是却是军机枢中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
“不错,平允浩这样回复我们军机枢,就说明他有所持,此次大战,不知道要发展到何种地步,你这次去,还要说服金翅侯来皇城,只要他到了,便可以牵制住平允浩的力量,黄成就多一份安稳。”教宗看了一眼门外的天,继续道:“这皇城外围的确是固若金汤,只是里面就不好说了。”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可……”黄教习还是有些担忧,他不过一个区区教习,就算有军机枢的高帽子,可是人家不买你的帐,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教宗笑了笑,伸手递过去了一块儿通体光华的玉佩。
黄教习接过玉佩,心中却是静如止水,仿佛天地之间的时间都静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