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花了不少银子吧?”麻五媳妇冲她挑了挑眉,点缀着几颗雀斑的脸上写满了八卦。
盛竹含糊道:“几十两吧。”
几十两,对于普通人家可不是个小数目。
麻五媳妇心里又羡又妒,笑容也跟着假了起来:“嗐,几十两而已,对你们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盛竹正色道,“别看眼前发了点小财,其实根本就不经用。五嫂子,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家小姑子每个月都得吃药,一个月好几两;二叔的笔墨纸砚、交友应酬、还有将来的打点,哪样少的了银子?还有老三,眼瞅着就要说媳妇了,说差了,外人不得戳我脊梁骨,说我这个当嫂子的刻薄小叔子?再加上老祖宗的养老银,逢年过节的孝敬……想起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就头疼得紧呢。”
好像也是,每个都是无底洞啊。
还是自家好,除了娘家小弟快二十了还娶不上媳妇,其他也没什么糟心事。
这样一想,麻五媳妇心里的那点子嫉妒很快便烟消云散,甚至都有点儿同情盛竹了。
“对了,你们家那个药材,叫什么…天麻是不是?可留了种?”她满眼期待地问。
盛竹摇头,道:“本来也是运气好从货郎手里买下来的种,我也不懂怎么留,就都一股脑卖给了百草堂,家里是一颗种子也没有了。”
麻五媳妇有些失望,但想想自己家又没有沙地,就是有种子也没地方种,便又释然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麻五媳妇性子懒散,却有张闲不住的嘴,什么东家的鸡啄了西家的狗,李家的猪拱了张家的菜,叭叭个没停。
盛竹倒是听得饶有兴致。
前世她一直生活在大都市,她老爸是个成功的商人,满肚子坏水,偏偏长了张好看的脸,搅和得一帮小姑娘小鹿乱撞,前仆后继,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的家给搅和散了。
她老妈也是个奇葩,堂堂的知名茶艺师,愣是用那双优雅的泡茶用的纤纤素手,将男人的俊脸挠成了猪头,然后带着渣男的房子车子票子,养了几个小白脸,国内外到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