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伯起身过去开了窗,又伺候严婆子簌了口,扶着她在床上躺好,这才回头不悦地看向了盛竹:“行了,既然你祖母说不关你的事,这里你也帮不上忙,就和二郎先回去吧。”
盛竹哦了声,转身掀开帘布走了出去,沈砚望了眼床上的祖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叔嫂二人都没说话,一路沉默地往家的方向走。
直到走到二房的破院子门前,沈砚才开了口:“大嫂,祖母生病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盛竹脚步微顿,侧头看着边上神情严肃的美少年,挑眉一笑:“我说没有,你信吗?”
沈砚低头,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没说话。
可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很明显,他不信。
盛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道:“你看,这颗石子那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也许只是在你走路的时候硌到你的脚心,疼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可你要是不管它,或者只是不轻不重地踢它一下,下次你经过这条路时,它依然还在,依然还硌你的脚。所以呢,我们要做的不是无视它,而是彻底挪开它,你懂吗?”
沈砚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少年,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心蓦地一动,忍不住多看了盛竹好几眼。
还是那张猪头脸,还是那个圆滚滚的身材,跟昨日在盛家看到的那个撒泼打滚寻死腻活的女人没有两样。
不,还是有区别的,她的眼神变了,没有那时的癫狂和愤怒,只有淡定和从容。
一个人会在短短时间内改变那么大吗?沈砚有些怀疑,但细一思量,很快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