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海外

周围的年轻人居多,也都不怎么擅长安慰的话,再加上大家上了一天班都太累了,没人有心思再去体贴关怀别人,看到孕妇情况好转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沈画下一站就要下车,她想了想,低声说道:“你最好马上联系家人,去医院检查。”

孕妇一惊,“怎么了吗?”

沈画:“你没做过孕检吗?你子宫状态不好,且怀了多胎,非常危险。”

孕妇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画:“你……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沈画懒得回答。

孕妇赶忙又说:“我做过检查,三胞胎是有点危险,但也没那么危险,人家好多三胞胎都没事呢。”

沈画:“你不是三胞胎,你是五胞胎。”

“怎么可能!我照了b超的!”

“这个阶段b超看不出来很正常。”沈画说,“尽快去医院吧,不要一个人出行,十分危险。”

地铁到站,沈画直接下去。

孕妇还在发愣,无意识地摸着肚子:真是五胞胎吗?

商场很大,沈画直接去找吃的。

一个人点了大份的酸菜鱼,搭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那叫一个满足,就是当明星久了,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胃容量好像也小很多,根本吃不完只能打包。

吃饱喝足又去一楼超市,大多买的都是可以直接吃的,另外还有一些熟食。

她会做的菜不多,就买了一些牛肉排骨之类的,像是鱼这种东西,她完全不会,就不碰了。

有了父亲打过来的一万块钱,她就宽松多了,生活上也不必可以节省。

周五晚上,沈画翻了一下手机和邮箱,没有俞红英的任何消息。

她想了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英姐,我明天回老家,最迟这个月底,我还能保住你想要的,过后谁都没办法。我换新号码了,稍后发给你。”

一直到周六上午沈画上飞机,俞红英都没回消息。

沈画耸耸肩,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要起飞了。

俞红英这几天都在京市。

她手下一个女艺人在京市参与一档综艺节目录制,出了意外脸部烧伤,情况很是严重,她紧急过去处理相关事宜。

这个女艺人叫辛瑶,是前两年从某音乐选秀节目上火起来的,去年又唱了大ip电视剧的主题曲一炮而红,她的名字可能还有些陌生,但她的歌绝对家喻户晓。

这次意外,辛瑶不光是脸上烧伤毁容,嗓子也被有毒浓烟伤到,目前还不能确定最终伤害又多大,但很显然,恐怕再难恢复到最初了。

以嗓音空灵走红的辛瑶,音乐之路怕是要断了。

辛瑶的粉丝也不少,辛瑶受伤毁容的消息一经传出,粉丝就炸了。

可偏偏是在这个节点,全网都是沈恋各种黑料,以及沈恋退圈的消息,辛瑶毁容的热搜刚爬了个尾巴就掉下去了。

这倒是让公司公关变得简单许多。

至于后续怎样,她也管不了,公司已经把她排除在这次事件之外,公司确定的攻关方向,她无力改变。

对公司来说,辛瑶已经废了,公司一定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俞红英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一个沈恋,一个辛瑶。

俞红英这会儿混乱又茫然。

“英姐,您还好吧,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一直咳嗽。”助理棉棉低声说道,“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哦对了英姐,这是您的体检报告,前天就送来了,医院那边说让尽快联系你,但打您电话也都没接。”

俞红英揉了揉眉心,她早忘记这事儿了。

“你下班吧,我一会儿就回。”俞红英说。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拿过体检报告,打开密封袋。

几分钟后,她的手开始发抖……

沈画一只手依旧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接过碎玻璃片,给小可爱处理伤口。

霍延在递给她碎瓷片后竟然没立刻走远,而是死死地盯着小可爱,好像随时准备反击一般。

沈画失笑,这次记住要看着他说话了:“帮我找点草药……小蓟,叶片边缘带有很多刺,成株开粉紫色的花,诺,那边就有一棵,你比着找,多拔一些过来,用……咳,用你脖子里的毛巾裹住,拿石头砸成糊状。对了,再捋一点白茅花……看到没,就路边那种……”

霍延非常认真地点头。

沈画用碎玻璃片刮去小可爱伤口处的腐肉时,霍延也完成任务回来。

甭管在远处霍延走姿有多男模多帅气,一到她和小可爱跟前,瞬间变回同手同脚。

沈画憋着笑,把捣碎的小蓟糊在小可爱清理好的伤口上,又把白茅花也给糊上去。想了想,又让霍延从路边摘了几片大的野桑叶,又拽了一些茅草,要把小可爱的伤口包裹好,用茅草给绑住,避免糊的药轻易掉下来。

沈画一只手要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给小可爱裹桑叶,一张桑叶显然不够大,得好几张叠起来,她手得摁着,那就没手再给小可爱绑茅草了。

她抬头看向霍延。

霍延双手攥紧。

沈画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先前被她用脚踩的蛇身前段,解放了自己的脚,她跟霍延说:“帮我把鞋和袜子脱了,我脚也会打绳结。”

霍延:“……”

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慢慢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我来。”

沈画:“你不用勉强的。”

霍延摇头,缓缓伸手。

虽然霍延因为过于紧张而拽断了好几次茅草,不过最终成品还是很棒的,霍延还给小可爱绑了个蝴蝶结呢,更可爱了。

“现在怎么办?”霍延问。

沈画示意他走远一点,她提着小可爱,小心地把它丢在了旁边的草沟里。

霍延害怕的攻击没有出现,小可爱一得到自由,就迅速钻进草窝深处游走。

“没事吧。”沈画靠近霍延。

霍延缓缓摇头。

沈画笑了一下:“大蛇很有灵性的,如果不是受伤,它不会随便出现在路上,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盘中餐。”

霍延脸色依旧严肃:“可它抬头就是想攻击人。”

沈画忍不住笑:“说的没错,所以哪怕它受伤了,也别轻易靠近,保护自己最重要。”

霍延无语地瞪她。

显然是在指责她言行不一。

说什么别轻易靠近,她简直是兴奋地冲上去抓住人家!他只是聋了,没瞎!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画轻咳一声:“我不怕的,我有技巧。再说了,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霍延绷着脸,面无表情,没有运动却再度湿透的上衣阐述了他的态度:可爱个鬼!

看着偷笑的沈画,霍延微微别过脸去,耳根有些泛红。

她……才可爱……

不笑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这是霍延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个人,好看。

两人一同走到岔路口时,应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可霍延却跟上了沈画的脚步。

“哎?”她不解地看他。

霍延一本正经地说:“万一再遇到一条小、可、爱呢!你一个人危险。”

小可爱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颇为咬牙切齿。

沈画:“……”

她盯着他看了一秒,忍笑:“哦……你害怕呀,直说,姐姐保护你。”

霍延眼神不善。

这是什么绝世大可爱!

沈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可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了,跟他自称姐姐怎么了?

最终,沈画没回家,而是跟着霍延走了去金鹿岭别墅的路。

送大可爱回去,顺便借金针回来给父亲和凤姨扎针。

让沈彰换上大短裤,沈彰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下午不就要走么,我这腿就这样,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急,别耽误你的事儿……”

“不耽误,很快。”

沈画说着,就开始给父亲行针,也让凤姨把药给熬上。这些药是她在县城买好的,父亲和凤姨的都有。

自从两年多以前的那场差点儿要了沈彰命的车祸之后,他的腿就越发不行,看起来好像拄着拐杖能行动,实际上里面跟灌了铅似的,动一步就要费好大的劲儿,他一直在硬撑着。

沈画下针的动作很快,沈彰都没怎么看清楚,她就扎完了。

留针15分钟,提、捻……

随着沈画的动作,沈彰只觉得腿上酸酸涨涨的,说不出的舒坦。

等沈画收了针,沈彰长长地吐了口气。

“凤姨,用毛巾沾了药汤,擦在我爸腿上。”

之后,她又洗干净手,给父亲揉腿,把药汁子揉进去。

“以后每天晚上都这么揉一遍,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法,就揉就行了。另外一个方子上开的是内服的药,药材先泡两个小时,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天喝一次就行。”

给沈彰弄完,沈画给金针消了毒,又给林凤雅扎针。

林凤雅主要是颈椎的问题。

“凤姨,您这不用吃药,就每天用温热的药汤浸了毛巾,包在脖子里,再裹上一层保鲜膜,每天包上一个小时。”

“另外您也注意干活的时候悠着劲儿,别使猛劲儿,重活请人来做。”

其实按照沈画的意思,这养猪场的活着实不轻松,父亲和林凤雅的身体都不太好,不该这么劳累的。

但如今她也没工作,弟弟小直在上足球学校,虽然说因为是特招不要学费生活费,甚至还有补贴,可谁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能踢出来。

能踢出来还好说,要是不能呢?

沈画现在就也不说什么,最迟到年底,她这边收入上来后,就能顺理成章地要他们把猪场转手,换个别的轻松一点的事儿做。

给父亲和凤姨都弄完也交代完,她就收拾行李准备去霍延那边。

给霍延扎完针,她就要直接走了。

霍延体内阴毒旺盛,最好的行针时间就是中午。

沈画到的时候,霍延和孟怀已经在等她。

“小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孟怀问。

行针也是体力活,不吃饱显然不行。

沈画看了一眼霍延,说:“去换一下衣服,裹个浴袍吧,待会儿好脱。”

霍延:“……”

沈画看了下时间,吃了点东西就去洗手,又认认真真地做行针前的准备。

需要用到的药都已经准备好,孟怀亲自看着熬的药汤,有内服的,也有待会儿外用的。

霍延脱掉浴袍,只着一条平角裤躺在治疗床上。

皮肤很白,宽肩窄腰,瘦,但该翘的地方也翘,最绝的是那一双大长腿,极具美感。

沈画毫不掩饰地欣赏。

霍延苍白的皮肤上都泛起了粉色,忍不住别过头去不看她。

沈画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待他转过来看她时,她才说:“我要开始了。”

霍延眨眼。

行针的过程很艰难。

顽固的毒素在霍延体内存在太久,一开始被压制,后来没了压制,毒素侵蚀得更猛烈,给他身体造成了很多暗伤。

后来尽管大量的毒素又被封入他的头部,可体内暗伤的部位还是留下了少许毒素。

沈画不着急,慢慢地梳理。

把毒素封入头部,是因为这种毒在体内上行容易下沉难,而给他治疗的人能力不足,因此只能将毒素引入头部封存,这样会容易点,成功率也更高一点。

沈画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些毒素从他头部再引出来,最好是引到腿部,再行释放。

她要用金针在霍延体内开辟一条专供毒素行走的脉路,又要封闭这条脉路,避免毒素流动时侵蚀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大胆又危险。

同时也非常耗费精力。

沈画足足用了4个小时,才行完这第一次针。

此刻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放下针,弯腰喘着粗气,跟孟怀说:“内服的药给他灌下去,然后让他在药汤中泡半小时。”

一个小时后,沈画缓过来了。

霍延也已经泡完药汤,熟睡过去。

孟怀走过来,在沈画面前坐下:“辛苦了。”

沈画点头:“体力不行。”

孟怀迟疑了一下,又问:“有把握吗?”

沈画笑:“把握很大。”

孟怀彻底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画说:“我今晚赶去省城,明天坐早班机去海市。”

孟怀说:“我跟你一起过去,带你见完老师,我还得去京市一趟。”

沈画:“那霍延这边,有人照顾吗?”

孟怀点头:“放心,安排的有人。航线申请下来了,我们明早坐私人飞机过去,不用今晚赶去省城。”

行吧。

只是没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同行的又多出来个霍延。

“我不可以走动?”霍延问,“必须卧床休息?”

沈画:“……那倒不必,正常即可。”

霍延:“许久没动了,我回海市见见喻爷爷。”

沈画莫名其妙。

孟怀却是激动得不行,赶忙说:“对对对,去叫老师瞧瞧,老师最挂念的就是你。”

于是,沈画和孟怀,带着拖油瓶回了海市。

沈画没坐过这个时代的私人飞机。

但她在异世自己驾驶过飞行器。

新鲜是挺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