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你是？”

“你不认识我——请问你是王佳瑶的爸爸吧？”

“佳瑶？对！我……我是她爸——怎么啦?你到底是谁？”

刚才我还在犹豫，可现在听到王海宁颤抖的声音，我忽然下定了决心，决定直接了当点。

“佳瑶很想爸爸妈妈，还有你们家那只叫毛毛的小狗。”

“你……你说什么？”王海宁的声音忽然一扬，“你到底是谁？怎么……怎么说这种话？佳瑶她不是已经……”

“佳瑶是在上学的路上出的车祸吧？”我直言不讳地问。

“是……是——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情都是从哪听来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的都是实话，佳瑶一直想着爸爸妈妈，所以至今都没有离开，她现在就在河口区派出所斜对面……我也在这里，因为某种原因，只有我能看到她，只有我能和她说话，不信我可以描述一下佳瑶的模样。”

“什么？你……”

话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我打铁趁热：“佳瑶扎着两个马尾辫，眼睛很大，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左侧脸上稍大一点，对啦——他眉心有个小痣子……”

“不要说了……我相信，我……我告诉她妈妈。这就带着毛毛赶过去，你……你们一定等着啊！很快的。”

“好！”

挂掉电话，王佳瑶已经哭成泪人，同时也笑得很开心，我知道用梨花带雨形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很不恰当，但此时此刻，却也想不到更合适的词语。

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的伊兰特停到了我不远处的公路边上，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文质彬彬的，女的也很文雅，女的牵着一条狗，是条卷毛小黄狗，样子很可爱。

俩人一下车便着急地东张西望，让我瞬间知道他们是谁了。

“王老师——这边！”

我朝着他们大喊。

俩人步履蹒跚地朝我走来，双眼里含着泪花。

“爸爸——妈妈——毛毛！”

女孩呜咽起来，哭着哭着就笑了，笑了笑然后再次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