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儿猜到了,因为如果是木森喜欢的诗句,她一定会知道的,不是木森喜欢的,木森却能够背的出来,那作者就很明显了。时优良,这个让李可儿恨不起来的男生。
有时候,李可儿觉得他是她们之间的引导者,因为有时优良的存在,所以她才能和木森在一起,才能和木森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但也有的时候,她会吃他的醋。文林夕说过,时优良不属于一见钟情的类型,但绝对是日久生情的类型,任何靠近他的女生,难免都要成为她的俘虏。别的人且不说,就连李可儿自己,都常常会觉得:“时优良学长真的好迷人。”
有了这样的感觉,李可儿就会觉得:“木森会喜欢他也是当然的。”因为李可儿觉得时优良很迷人的时候,她立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止是对女生,对男生而言,时优良也是一个很迷人的男生。而木森,并不是一个忠实的异性恋者。
一个能够接受同性恋的男生,和一个能够让男生觉得他很迷人的男生,这两个男生在一起,实在是让人不能放心,李可儿最不放心,她总担心自己的男朋友会被自己迷上的男人拐走。
不知道为什么,李可儿今晚好像特别的紧张,总是莫名的生出一些情绪来。这些情绪让她整个人如同陷入到了不知名的黑洞之中,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过去在哪里,就孤独的流亡在这黑洞之中,任由往返的旋风吹打,风往哪里去,她就往哪里去。
李可儿想起来很久之前度过的一个故事:
南边有条宝铭河,河边有座宝铭山,山下有座宝铭庄,庄前有棵宝铭树,树上挂着一块金玉牌,篆刻八个朱红大字:天地一绝钱王世家。
有个锦绣书生风尘仆仆而来,到了宝铭树前,伸出的脚又缩回来,蹲下身子使衣袖去擦地砖上的灰尘,口中道:“金砖玉瓦,俗人莫踏,我这双穷苦的脚,哪敢踩钱王世家的白玉砖。”
他话音未落,宝铭庄出来两个穿得很是儒雅的侍者,作揖道:“是素云君到了,迎接来迟望恕怠慢之罪。”
素云君回礼道:“劳驾两位引路,此番拜谢了。”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袜赤脚踩在白玉砖上,口中道:“难得钱王邀约,就让我这双贫苦的脚也沾点钱王世家的福气。”
素云君是天下皆知的怪人,行事素来怪诞不羁,两名侍者均是宝铭庄上的客卿,跟素云君相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深知他的习性,只跟在一边,给他拿着鞋袜,任由他怎么高兴。
宝铭庄内,素云君见了宝铭庄主人钱不归,作揖行礼时头都磕到了膝盖上,道:“钱王大宴三千客,具是鸿儒俏佳人;在下空有虚名却能得一上位,感激不尽。”
钱不归衣冠整座于上位,哈哈大笑,道:“许些年不见,素云君的嘴还是这般不饶人。你此番过了盐山之巅,可否与我说说那一方世界的见闻。”
素云君左右找不到坐处,甩甩衣袖就地坐下;抬起头望着钱不归,问他道:“是钱王在问我还是钱不归在问我?”
钱不归皱了皱眉,低沉的声音问他:“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