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子的材质和成色一看就是好东西,在场的邻居们也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这等好东西,王大娘一个寡妇是不可能有钱买的。
王大娘无法狡辩说是自己家的东西,却也不承认是自己趁着蓝大夫不在家偷的,张口就说,“我那是看你们家放在那也没有人用,怪浪费的,所以我才搬过来借用一下。”
“借用?您征求我师父同意了吗?王大娘,不问自取为偷也,您这叫借用?”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我说借的就是借的!再说,我是跟你师父借的,又不是跟你借的,你在这儿巴巴什么?轮得到你说话吗?”王大娘瞪着安小居,转过头对蓝大夫说道,“蓝大哥,您要是想把这些东西要回去,您自己跟我说就是,找一个孩子过来羞辱我做什么?我虽然是个寡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可我也要脸,你这不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吗?你说我当初明明是跟你借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我偷的了,哎呦喂,我活了这么半辈子了,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王大娘说着说着,突然就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丧尽天良啊!你们、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你们还有良心吗?!当家的,你怎么死得这么早啊,你要是还活着,咱们老王家怎么能让人欺负成这样,什么事都栽赃到你儿子头上,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啊!哎呦苍天啊!欺负人啊!”
蓝大夫本来还想替安小居说两句话,证明那的确是王大娘不问自取的,可没有跟他借,可他这还没说话,王大娘就坐地上哭起来了,将他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王大娘这一番哭诉惊天东西,就好像所有人都欺负了她一样,原本还在指责她的那些人,有人竟然就改了口,甚至还求起情来。
“王嫂子也的确是不容易,王大哥走得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每年就指望那几亩地吃饭,也没什么营生,家里这两个孩子养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要是真把王嫂子送官的话,剩下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听见有人替自己说话,王大娘的哭声立刻就小下去了,一滴眼泪也没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