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仓促地跑走了。
关山抬脚想追,却又硬生生停住。
他的眼神痴痴地落向夜色中那抹纤细单薄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不见,他才转身,步履沉重地向转信台走去。
起初,是一步一顿缓慢行走,突然,随着一声响亮凄怆的呼哨,他像是突然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向黑暗寂静的后山狂奔而去……
明月回到学校,没有意外,看到伙房里正和郭校长说话的沈柏舟。
她咣当一下推开门,掏出口袋里的一纸调令扔在沈柏舟的脸上,呛声吼道:“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生活,你又凭什么施舍我,讨好我,沈柏舟,你不是我男朋友了,你现在没资格对我做这些事!”
沈柏舟脸色黯沉到了极点,他隐忍着脾气,捡起那张薄纸塞进郭校长手里,说:“您看看吧,如果连您也觉得我做错了的话,您就把它给撕了。只当我没来过这里。”
说完,沈柏舟就绕过站姿僵硬的明月,气呼呼地出去了。
郭校长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把商调函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放下薄纸,指着刚才沈柏舟坐过的板凳,声音暗哑地叫道:“明月,你坐下。”
明月愣住。
这还是郭校长第一次喊她的全名,即使在认亲之后,她曾无数次请求他别喊她小明老师,直接喊她名字,那样才显得亲切,可他仍然不肯改口,始终习惯叫她小明老师。
没想到,今天,他却主动改了称谓。
可见,他是以一个亲人的身份,正式的,严肃的想和她谈谈。
她乖乖走过去,坐在板凳上。
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墙上,像是面对面授业解惑的师生,又像是促膝谈心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