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惦记着她再发烧,一晚上没怎么睡,不时起来摸摸她的头,然后把水杯里凉掉的水换成热得,备她随时起来喝。
早晨五点,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
恰好房东也是个不贪觉早起的人,两人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关山向房东借了半碗米,熬了一锅稠糊糊的稀饭,然后又跑出去在外面买了一笼蒸包,这才急匆匆的回来。
回来就赶上明月洗头,这对他来讲,是个额外福利。
“哦,我熬了大米粥,熬得太稠了,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我还买了包子,一半素一半肉,总有你爱吃的,都热在火上。”他指着门口。
明月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眨了眨睫毛,轻声说道:“你不必为我……”
做这么多。
可后面几个字还含在嘴里,去被他目光炯炯地打断,说:“你想说什么,我都懂。可你病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就当我这是还你的恩,上次我摔到腿,你不也在转信台陪了我一夜。”
明月想起那夜的情形,不由得面皮一烫,低下头去。
她低声说:“我真的好了,关山,你不用刻意来照顾我。”
关山看着她低头露出的雪白颈子,顿觉嗓子一噎,他稳了稳心神,回答说:“等你稳定了,只要你今天不再发烧,我就离开。”
明月想起重要的,抬起头,拧眉问他:“你怎么来同州的,请假了吗?”
她曾经也是一名军属,晓得不请假擅自离开部队的后果非常严重,那是要被当做逃兵处分的。
关山笑道:“请了。你放心,我不会当逃兵的。”
这一辈子,他也不可能和那两个字拉上关系,他爱军营,以是一名军人而感到骄傲自豪,他将来只可能复员转业,却绝不可能当逃兵。
明月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揉了揉肚子,笑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果然老话说得好,病一场胖一圈,还真是这个理儿。”
关山看着单薄瘦弱的明月,心想,你是病一场瘦两圈还差不多。
他赶紧去外面端了饭,刚放在方凳上,外面有人叫他。
“小关——小关——来给我帮个忙!”
是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