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舟愣了愣,下意识地抓住空中的东西。
低头一看,他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冲上前去,拉住明月的胳膊,“明月,你……这什么意思?”
他的手心里蜷曲着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顶端,是他当初向明月求婚时买的那枚钻戒。链子是条旧的银项链,早就失去了耀眼的光泽,可是钻戒却依旧光芒四射,看得出来,昔日的主人是多么的珍爱它。
如今,她竟毅然决然的斩断了同他最后一丝联系。
沈柏舟从未像现在一样恐惧而后悔,一想到从今后,他和明月将成为路人,过往的甜蜜的回忆将真的成为回忆,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了似的,碎成了一片一片。
巨大的恐惧令他生出了力气和勇气,他不等明月用冰冷厌恶的眼神看他,他就从背后抱住明月,迭声求道:“我当你跟我开玩笑呢,你快戴上,重新戴上啊,明月,求你了……”
明月被他晃得几乎脱力摔倒,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抬起手,向身侧的关山发出求援信号。
“赶他走……”
不用明月开口,关山也准备这么做。
他上前毫不客气地拎着沈柏舟的胳膊来了个旋转扭动,就听沈柏舟嗷的惨嚎一声,退了几步,和宋瑾瑜撞在一起。
沈柏舟面如死灰,又惊又怕地看着铁塔一样挡住去路的关山,无力地说道:“我还会来的,明月,我不会放弃你!”
说完,他也不理会与他同来的宋瑾瑜,径自走了。
宋瑾瑜神色尴尬地瞅了瞅关山和明月,跺跺脚,也跟着走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关山转身,刚想说话,却看到前方单薄瘦弱的明月晃了晃身子,软倒下去。
“明老师——”
他疾步上前,稳稳托住明月。
明月紧阖双目,嘴唇发乌,显然因为体力透支,昏了过去。
他略一思忖,半蹲下去,手臂从她颈部和腿窝处穿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轻得像是孩子们写字的白纸,丝毫感受不到重量。
门锁挂在门上,可见她出去的时候有多心不在焉。
推开门,进屋,看着比高岗小学的宿舍好不了多少的家具物什,他感到一阵心酸。
她在城里就住在这样寒冷漆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