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意外来得毫不意外。

陆予骞还没弄清楚沈娆为什么会先他一步跑去医院，季林已经来了消息，说太太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季林是事先就守在医院的，陆予骞派他去不是为了接人，而是他要知道申静和白素的动向。

白素一直在病房里没出去过，申静本来一直没在医院，但沈娆匆匆赶来的时候，她也十分突然地出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季林都还没和沈娆碰头，他的太太就陷入了昏迷。

沈娆后脑有旧伤，这一摔可大可小。

检查结果一直没出来，沈娆也一直未醒。

“季林，你说实话。”

无缘无故，沈娆怎么会摔倒？她今天穿的鞋都是平底的。

陆予骞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黑影，重如千钧。

季林迫于压力，连头都不敢抬。

“不必为难他。”申静站起来，慢慢走到陆予骞面前，“医院里有监控，你自己去查就是。”

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眼神也很轻忽，她整个人身上看不到一丝对亲生儿子的爱怜与愧疚，有的只是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仿佛陆予骞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

“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需要查么？”

申静闻言笑了一下，却是冷笑，“她一来我就跟她说，我不会跟她回家。是她自己紧赶着凑过来，说了一堆的好话，还要扶我……呵，她算什么……”

她只要想到沈娆被推下去时那一脸错愕又受伤的表情，就忍不住心中快意。

申静想：自己无非是不想看到她，推的力气大了一点而已。

是沈娆自己没站稳，那么巧，她身后又是台阶，真计较起来，完全是她自找的。

陆予骞气得捏紧了拳头，“她是你的儿媳。”

“予骞！”申静的脸色彻底冻成了冰块，低吼道，“我昨天和你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是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谁让我们母子骨肉分离，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她？！”

“是她害的吗？她做什么了？她毫不知情你为什么就是要迁怒她？”

“毫不知情？你信她毫不知情？沈君山那个人渣把女儿嫁给你是存了什么心思？你好好想想！”

陆予骞头疼，他不想在病房门口这样大声，太大声会吵到沈娆，于是男人压着情绪问：“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