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南,你上不上车?”
陆予骞回过头,一双凤眸寒霜累累,望着他,眉宇间几分不耐。
男人强大的气场无差别攻击,苦了前座的季林,当个司机还不安生,后背冷汗一层层地冒,都有些握不住方向盘。
萧爷!二爷!!萧二爷!!!
您就不能消停两分钟么?您看不出我们总裁这会处在盛怒边缘吗?您是不怕,可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萧谨南自然听不见季林的心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叼了根烟在嘴里,吊儿郎当地点头道,“上啊,肯定上,再等我会儿!”
陆予骞已经坐稳,被他一梗,吩咐季林开车的命令生生卡在喉头。
萧谨南靠住一侧车门,修长的脖颈仰起,烟雾熏得他微微眯起眼,嘴巴很快又闲不住,叨叨来叨叨去,大意是陆予骞就这么放着不管,老婆会丢。
到最后,弄得男人彻底烦了,冲他撂下一句——“她不开窍!”
声音闷得像是已经憋出了内伤。
他乘胜追击有什么用,步步紧逼又有什么用?
自己做任何事,她都能曲解成另外的意思,还不肯沟通,一个人缩在乌龟壳里,胡思乱想,瞎闹一气。
陆予骞头疼,冰着脸将车窗升了上去,一个字都不愿意再多说。
窗户上贴了黑色车膜,萧谨南站在外面,依稀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他静静盯了两秒,忽地轻笑出声。
男人眼底蕴藏的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处,乱麻一般。
老三啊老三,你说沈娆不开窍,可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萧谨南想起自己刚回国时对陆予骞的试探,不过就是在酒吧里,偷||拍了沈娆的两张背影照而已,却弄得他方寸大乱,甚至亲自出马,将人“救”走。
后来,还拿他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假想敌。
这不是在乎,那什么才是在乎?
所以萧谨南早已断定,老三对沈娆,是动了心思的。
而老三心明如镜,不可能察觉不到,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到现在都在抗拒这个事实罢了。
原因……大抵是愧疚。
八年光阴的确很长,长到可以遗忘一个人,也可以爱上另一个人。
但这又有什么错?谁都没有义务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