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盯着眼前的这杯酒,没一会儿,豁然站起身来拿着自己的包就要离开:“不好意思,张老板,我是真的不喝酒,饭也吃过了,明天还有戏,我要先回去了。”
说她思想阴暗也好,防人之心重也罢,谁知道那杯酒里有没有问题?真要是喝了下去,到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有人能帮她。
裴丽比江槿西进入社会更早,她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半工半读,所有的学费都是自己攒出来的。她见过黑暗,也见过和她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孩子被人骗了之后凄惨的下场。
这世上,普照大地的阳光并不是能完完全全地照到每一个角落里,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上了大学,找到了稳定的兼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报了个女子格斗防身术的课程。
裴丽刚起身,张老板便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脸上装好人的笑容尽数收了起来,本性暴露无遗:“今天这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着,还拿手在裴丽白嫩的胳膊上重重摸了一把,心里暗自为这细滑的触感得意,果然是个尤物!
也就是这一把、这恶心的触感,让裴丽脸色骤变,登时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她想也没想地就操起桌上那瓶刚刚开封的酒直接就对着张老板的脑袋砸了下去……
茗江市公安局。
裴丽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坐在椅子上,而旁边已经包扎过的张老板则是鬼哭狼嚎地在里头走来走去地指着自己蒙了厚厚一层白纱布的脑袋对着警察大喊大叫:“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就摸了一把,她就把我给打成这样了!我就摸了她一把,就一下,连亲都没亲到,她差点就把我的脑袋给打开花了,你们还在这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关起来!我要告她,非要告到她坐牢不可!”
张老板肢体语言极其丰富,滔天的怒火差点就把屋顶给掀了。
裴丽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低头坐在那里抠着自己的手。
王姐好言相劝,却被盛怒中的张老板一把挥开,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们,这次你们锦商也脱不了关系,我一定会起诉到底的!”
王姐又急又气,心里将裴丽骂了个半死,早知道她这么不懂分寸,当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带她。
看着吧!今天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看以后谁还敢找她演戏?
办案的警察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那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大约才是真正受了委屈的那一个,对于张老板的歇斯底里,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答道:“等会儿!”
不一会儿,裴丽这边的律师就匆匆赶了过来,和他一起的,是易景辰。
抬头看到易景辰的那一瞬间,裴丽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
易景辰冲她微微一笑,随后移开视线,面上笑容收了起来,带着律师走到了张老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