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琰睁开潋滟惺忪的眼,望了绡纱帐顶好一会才冷笑:“我还一等候呢,谢参知又怎么了?”问完,又想起什么,转头朝着门外,“东西送去谢府了?”
“王管事已经去办了……”
“谢府的人若是来还礼,不拘什么收下就是,沏壶好茶好生把人送走,不要烦我。”
不等碧山解释,朱琰没什么耐心的下了令。
碧山再要开口,屋内又传出声音,“再多说一句,多跪一个时辰。”
碧山忽地反应过来,忙将身下的毛褥子抽走,甩给一旁扫地的侍从。
朱琰不见客,下人却不能直接跟谢子奕说‘我家候爷懒得见你’,所幸整个京城都知道朱琰自小病弱,王管事应对起来倒也没什么压力,“候爷赶路回京受了寒,又被圣上罚了跪,昨儿回了府就躺下了,到现在也起不来身,实在是……”
“那,那请郎中看过了吗?谢府的府医从前是杏林堂的悬脉高手……”谢子奕说完,忽然想起朱琰与众不同的身份,耳根微热,“候爷的身子一向是太医局负责调理,是子奕多虑了。”
王管事笑着点头,“劳三公子关心,候爷这是多年顽疾,歇着调理几日就好。只是今日怕是不得见客,望三公子见谅。”
“应该的,是子奕唐突了。”谢子奕犹豫着该怎么说出来意,靖宁候没见着,他总不能跟一个下人赔罪,太失身份。
幸好谢夫人有先见之明,派了得力仆役跟着一起来,谢子奕说不出口的话,身后的嬷嬷替他开了口。
王管事得知谢子奕是为撞伤自己的事而来,当即表示伤势不重,不必惊动靖宁候,“候爷一向不管府上杂务琐事,三公子还为此事特意前来,教小的惭愧。”
送走了谢府的人,王管事想了想,去了东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