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骗了她,所以跟她置气?
“铃……铃儿姐……还……领炭么?”立在廊下进退为难的小喜鹊弱弱地问。
铃儿扭头对上小喜鹊的视线,对方惊慌的躲闪开,想到刚才那番情景都被这破丫头看了去,心里就羞恼成怒,低声警告道:“若是敢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说完,伸手在小喜鹊胳膊上狠狠一掐。
小喜鹊疼的泪眼汪汪,死死咬住了唇,才忍住没喊出声,哭着求道:“喜鹊不敢,铃儿姐饶了我罢。”
铃儿出了口气,心情也好多了,一把夺了对方手里的竹篓子,又见小丫鬟捂着胳膊,佝偻着身子默默流泪,顿时没好气的赶人:“去,把院子里的雪都扫干净了,再把屋里屋外仔细擦一遍,若敢偷懒,看怎么收拾你。”
瞧着铃儿趾高气昂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小喜鹊咬唇抹干脸上的泪,转身开始干活。
院子里原本还有个专门洒扫的婆子,苏玉妩生辰哪天,厨房以准备生辰宴人手不足为由,借走了,直到今日还未还回来。
外间的动静,里间隐约也听到了些。
新竹不动声色打量着苏玉妩恬静无澜的脸,想到三房的下人经常议论,说苏玉妩把身边的大丫鬟宠上了天,轻易惹不得,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插话。
否则,万一苏玉妩不领情,袒护自己的丫鬟,她岂非自讨没趣。
“新竹姐姐?”
苏玉妩说了几句没得到回应,不由得转头,疑惑看向立在她身侧,神情恍惚的新竹。
感应到苏玉妩的眼神,新竹一下子醒过神:“三姑娘,我们走吧,三太太定是等急了。”
苏玉妩缓缓地转回头,看着梨木雕海棠花铜鉴里的自己,轻声道:“还没梳头呢。”
新竹恍然,忙捡起妆台上的青玉梳,灵巧的将苏玉妩头顶的发丝分成两股,左右各打了兰花结,又从妆奁里挑了两条湖蓝色绢带,准备束紧发髻。
“不要这个……”苏玉妩忽然抬手挡开新竹的手,三两下将挽成形的兰花状发髻打散,“梳双苞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