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弥罗贴着墙走,本来是要去浴室,结果去了厨房。
太宰治问:“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要你管,我们绝交了!”风弥罗扶着墙瞪了太宰治一眼。
他海水般的蓝眸此时醉得迷离,瞪人时非但不凶,反而还透出几分柔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太宰治喉结滑动,哑声道:“等下你会主动要我帮忙的。”
风弥罗盯着他看了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这是你的预言吗?”
“是哦。”
太宰治看到屏幕里的青年在朝他靠近,一只莹白的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捂你
嘴,让你不要随便预言。”风弥罗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少顷,很不情愿地说,“你说要成为比我更年轻的干部,我‘最年轻干部’的头衔就被你抢走了;你说我长不到一米八,我现在卡在一米七九很久了!”
太宰治望着眼前的青年,眼里流淌出笑意。
“你还笑。”风弥罗又瞪他。
湿热的触感滑过掌心。
风弥罗触电般缩回捂着太宰治嘴巴的手,呆呆看着他:“你舔我干什么?”
没等太宰治回答,他又说:“我没洗手。”
太宰治:“……”
风弥罗,真有你的。
风弥罗在浴室里洗澡,温热的水流冲洗掉他满身的酒味。空气中氤氲着热气,配合着蒸腾上来的酒劲令他愈发头昏脑涨。
洗完澡后,风弥罗扶着墙缓和下昏沉的头脑,然后在洗漱台附近找了许久。
“太宰——”他朝浴室外面喊。
太宰治步态散漫地走到门外,屈指敲了敲门揶揄道:“不叫我‘太宰君’了?”
风弥罗生硬补上:“君。”
太宰治低低笑了几声。
“我找不到新牙刷,进来帮我——”风弥罗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太宰治的预言又中了?
“不是跟我绝交了吗,还要我帮忙?”太宰治故意问他。
风弥罗无法反驳,缄口不言。
太宰治决定先放过他:“我进去帮你找?”+杰米哒.c0m
风弥罗现在头晕得难受,胃里似乎有团火在烧,他坐到浴缸边应了一声:“嗯……”
太宰治将浴室门拉开。
浴室里雾气弥漫,潮湿的热气席卷过来。风弥罗未着寸缕坐着浴缸边缘,被水沾湿的黑色长发黏在身上。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温度高的原因,他浑身的肌肤翻涌出一层薄薄的血色。
太宰治端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走到洗漱台前,拉开抽屉翻找。
“我刚刚找过了。”风弥罗说。
“想起来了,昨天我拆了最后一个新牙刷。”太宰治把自己的牙具递过去,“用我的?”
风弥罗嫌弃撇嘴:“我才不要。”
“所以过分的人是你吧。”太宰治突然说。
风弥罗满脸迷茫地看着太宰治,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明明是你讨厌我,不是我讨厌你。”太宰治望着他,眼神哀伤而又无辜,仿佛风弥罗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倒……倒打一耙?
风弥罗懵懵然望着太宰治,他现在醉得头脑混沌难以思考,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没有,你胡说什么。”
太宰治对他抬了抬手里的牙具:“你看,我都愿意把我的牙刷给你用,但你却嫌弃我,不肯用。”
“啊……”风弥罗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最终迟疑
道,“那……那我用?”
太宰治抿抿唇,看不出喜怒。
其实他抿嘴是为了憋笑。
风弥罗不安地看着他,蓝瞳里蒙着浴室内潮湿的雾气:“你又生气了吗?”
“我生不生气很重要吗?”太宰治挑眉问道。
“……重要?”风弥罗不太确定地说。
“哦?重要吗?”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在牙缸里接满水,给牙刷挤好牙膏,然后一齐递给风弥罗,“其实根本
不重要吧,你还说跟我绝交了。”
风弥罗现在脑袋里像塞满了棉花,昏沉沉的,思维不太受控。
他接过牙缸和牙刷,想到什么说什么:“是你先讨厌我,我才要跟你绝交。”
说完他含了口牙缸里的水漱了几下,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