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书楼,锁紧房门,把那柄玉如意从窗子丢出去,摔了个粉碎。
坐在窗前,以泪水梳理从前的点点滴滴。我知道,在这凤书楼的窗前,可能我再也没法与我心爱的她相依相偎。一起看着这异乡的窗外,一起说着我们永不厌倦的情话,是再也不可能了。
那天傍晚,我借故要一个人去走一走,却再也无心欣赏繁华的霓虹,也无心眷恋这座南方最繁华的都市。打了一辆车,让司机一直向北方开。到汕头时,司机不愿再往前走,把我丢在火车站。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那时也还不知道,李木因为他深爱着却已经死去的依依,曾从汕头开始步行,以苦行的方式踏遍千山万水,如果知道,我也会那样做。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梁凤书还活着,她还爱着我,但她不会再让我见她,尽管她也一定知道我还深爱着她。
梁凤书是个最求完美的人,她不愿我看见她满身伤痕,但她应该了解我的,我和她的爱情,不可能因为她的伤疤而有丝毫变化。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都是我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坐在火车站外的花台上,夜那么孤寂,心那么迷茫。夜雾如烟如雨,纷纷扬扬,微冷的夜幕中找不到情感的温度,连目光都不知道该在何处停留,比年少第一次离开故乡时,还要迷茫。
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嘴上已经被塞上一支点好的烟,她笑道:“连烟都没啦?怎么不跑啦?身上没钱啦?”
我仰起头,是雪儿,她依然娇媚,只是比从前看着更淡然了。
她挨着我坐下来,有些悲伤地说道:“是这样,就是这种心情。姐姐死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你现在这样的心情。”又用肩挤一挤我:“好歹你家凤书还活着,只要活着,该相见时,总会相见。”
“什么时候该相见?”
“等她想通了啊!麦子,我觉得,凤书会想通的,只是时间问题。你还是不懂女人啊!”
“好,你懂,你告诉我,她为何要这么做。”我有些吼起来:“她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吗?她难道不知道我会天涯海角地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