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刚一个人在灶屋里忙碌,见我过去,连忙把我往外面推,好像我已经是贵宾一样:“麦子,不用你帮忙,快带着你朋友歇着去吧,堂屋里有很多吃的,你早饭还没吃,快去吃点。”
我递给肖大刚一根烟,帮他点上:“肖爸爸,给你的那些烟和酒要吃,久了潮了,别舍不得,我和玲玲现在不缺钱,你放心的花,不然玲玲会不高兴的。”
“好,好,快去吃吧。”
老远就听见他们几个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而我正站在山坡上李瞎子的坟前,平措帮着我把冥纸扯开丢进火里。心中怀着不能言说的愧疚,看着坟头上枯黄的毛草,更加凄凉酸楚。用手里的铁锹慢慢往坟头上垒新土,每一次往上垒土时,都在心里背诵着他教导我的那些签诗。
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路,想着怎么这些年过去,路还是老样子,路上的人更加稀少,‘经济腾
飞’的成果一点不会在山村显现。听到他们的声音近了,平措飞快的跑下去,李水和李余老远就喊着:“是麦子吗?是麦子吗?好多年不见啰。”
我扯着嗓子对着他们的方向,就像小时候我们彼此呼应:“我在这里,把鞭炮背上来。”
众人把其余行李放在山坡下,抱着好多簸箕一般大的鞭爆盘上来,帮着把鞭炮展开,在李瞎子坟头外围上十几圈鞭炮。
我们一起在李瞎子坟头前跪下来,作揖磕头,然后他们退得远远的,看着我点燃鞭炮引线,鞭炮轰鸣,硝烟弥漫,我想,李瞎子一定知道我回来啦,他的儿子、他的徒弟回来啦!
张寡妇背着满满一背篓,一点也没表现出累,反而特别高兴又轻松:“麦子,你和玲玲的车真好,在街上让我可是风光了一回,不用你帮忙,我背得起,快回家去吧。”
从山坡上下来,梁凤书吩咐着:“麦子,你们还得跑一趟,说是要拿扁担去挑,车上还有好多
的烟花,我们这一趟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