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身体瘦小,比奶奶高一点点,显得弱不禁风的样子,皮肤黝黑,带着满心委屈的风霜感,完全没有富贵人家里的主妇模样。她最忙绿,不停地烧茶水,给我们洗水果,给跑进屋来的孩子抓糖果,不时起身去应和几句上门来祝贺的亲戚朋友,安排他们到旁边屋里喝茶闲聊,又拿出梁凤书从前的照片薄来给我们看,还不时地解释哪张照片是在哪样的情况下拍的,她不停的忙碌着,脸上总是带着欣慰的笑,而我总感觉她眼眶是湿的。
她的父亲挺着大肚子,身高接近一米七,手脚和脸都不显胖,脸上油光水滑,看着比他老婆年轻十几岁,唯独肚子如怀胎十月一样大。手上带着大金表,总是抬起带金表的那只手去摸他的小平头,一摸头就耸耸鼻子。梁凤书不搭他的话,我也找不到许多话来和他说,他坐在一旁显得无趣,但又好像不舍得离开,仿佛一旦离开了,他的作家女儿会更恨他,所以他有
些坐立难安,老是东张西望,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泡茶人,却一直坐在给我们泡功夫茶的大木台的泡茶位上,他的作用犹如是一个不停把我们功夫茶杯倒满茶水的人。
他问我:“小李,深圳好吗?”
我只木讷地笑笑,回答他:“好,挺好的。”
“房子买得大吗?”
“好,很宽敞,在核心区的公园旁。”
“和我家凤书需要经常分开吗?”
她母亲插话说:“他们小两口的生活管你什么事?要你在这里多嘴?”
我还是笑着回答:“我们从不分开,我每天都回家。”
就是这样一来一去的简短问答,我还是能感受到他恍若对她女儿的生活很关心,父亲终究是希望女儿幸福的,何况现在他的女儿已经为他争得荣光。
我也问一些他生意怎么样的话,处于礼貌的关心。
他自己说,九八年金融危机以后,他的工厂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