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尽是,因为阿漠是别人眼里的敝帚,但却是她一个人的珍宝。
“王爷?王爷?”
“阿倾!”云漠的语气略微带了一点不爽,正在出神的凤倾一下子就回过了神。
“啊?”她眼里微微的迷茫,在对上云漠的双眼的时候,瞬间化为了巨大的欣喜和爱意,那样温柔,那样浓烈,那样细腻却又绵密,就连身边的人都好想能感觉到。
虽然说心里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也决心要“放下”,不要让她知道了为难,但是在看到这一幕,自己说了那么长段话,这个女人却在走神,而云漠两个字就能吸引她所有注意力,这样的落差比较,还是让墨惊鸿忍不住心里微微一酸。
这大概就是暗恋的心酸了吧!
甚至就连表达也不能表达出来的,他看着云漠跟她对视,看着两个人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却好像穿梭了时光一样的绵长,那样的默契和爱,怎能不让人羡慕呢?
而他,却连那一点点的黯然都不能表现出来,是啊,既然已经决定了,只要她好,远远看着不打扰其实也很好,那就一定要做到,哪怕这许久不见的会面,也必须压住心里那些激动和微微不适应的心酸。
其实他又怎能知道,云漠实际上方才也在吃醋来着呢?
虽然跟凤倾心意相通,他也确定这个只在自己面前露娇的姑娘是爱着自己的,而且只爱着自己,但是一旦遇上墨惊鸿这样的人,却仍旧是有些担心的。
这种担心不只是吃醋,也不是自卑,只是因为太过深爱对方,也太过看重对方,有时候难免就会这样患得患失。当然,也不是真的患得患失,只是想着,自己或许应该更好,再更好,对她也爱更多,再更多,然后才配得上她。配得上她的爱。
爱上一个人,总会把自己低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这不是自卑,这本来就是爱情最真实的模样。
“别出神了,这种时候,还想什么呢你?”最后所有的欣喜爱意都化入了这句话里。
伸手把凤倾直接拉到旁边坐下,那样直接毫不掩饰的动作,大方亲昵,甚至墨惊鸿毫不怀疑,若非是顾忌到他们,云漠肯定是要将人拉到怀里坐着的。
拉过来还不止,还伸手揉了揉凤倾的脑袋,动作大胆也就罢了,偏偏是那样的语气,没有一点男儿对于妻主的敬畏,随意自然,却透着无边的亲昵。
但就是这样的“不知礼数”的动作,让这个男人做出来,却没有一点粗野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行云流水的自然的美感。这种大方随性是无数闺中贵男所没有的,他们被冠以三从四德,沉重礼教,哪里能做出这种“轻浮”的举动出来?更别说还要做得自然了。别说那些一板一眼的闺中男儿,便是墨惊鸿自己,就算他是在海岛相对开放的氛围中长大的,也不用接受那么多的礼教苛责,但是出于礼数使然或者说从小的习惯,他做出这些举动,也不会有这样的自然。
或者,这就是凤倾爱上他的一个地方?不同于常人的率真随性,却又偏偏那么自然,仿佛所有的举动都只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不僵硬不做作,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反而会让人感觉大方随性,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那种举手投足间映射出来的,两个人之间绝对的亲密无间的爱,那种让旁人根本插不进去的感觉,那样的亲昵,仿佛已经自成了一个世界,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
却又那么完全的理所当然的与周围的人合在一起,风格迥异,却意外的格外贴合。因为他们两个人自成一方天地。
没有人能打破,更别说想要进去了。
墨惊鸿想到这些,心底一声叹息,不知道是释然了,或者还是其它的什么。
“王爷可还记得惊鸿曾经提过的,去年那场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