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达是有借有还的,之前借的钱早都还了。”她急智地应道,狠心往苏达身上泼脏水,“至于苏达为什么没给家里人,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他和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
顾汐笑,往前一步,伸出手就抓住了王莉莉的手臂。
王莉莉不干,想要挣脱,可这就感受到了刚刚她没当回事的“高大”身躯里所藏着的力量。
顾汐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别动,伤了你我可不负责。”顾汐淡淡道,“我不爱和人争,咱们也别争,直接去报警。”
“报警?!”王莉莉挣扎得更起劲了,可她不敢大声喊,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苏达走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离家出走前,把我还有他家的钱都给带走了。”
王莉莉听得迷茫,这她知道,然后呢?她挣扎不过顾汐,只能放弃。
“他卷走的最大几笔钱,就是我和他家存的钱,还有婚礼时别人随的礼。你不会觉得我的钱是现取的吧?压在家里五六年,早就有了痕迹。其中还有几张,连什么记号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更别说苏达妈的钱了,她一个月少说拿出来数个二三十次,你往那一放,她就能认出来。礼金就不用我说了吧?”
顾汐这还真没诈王莉莉。
这会绝大多数人家储蓄的方法,就是把钱收好藏在家中。
像是方翠云,她的钱便是直接压在床垫下头的,折了两折,用布包着,塞在角落,具体到几角几分,都不敢忘记。
再者,这年头管理不像后世严格,不少人尚还没什么法律意识,不知道在纸币上做记号或写字是违法行为,这么做的比比皆是。
顾汐记忆中经手的钱,一个月总能撞到几次钱上有记号或是前人留下的字迹的。
顾汐很清楚,王莉莉是不可能聪明到去银行换钱的——事实上这会的银行也基本不会给换。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王莉莉绞尽脑汁,可却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的事。”
她还想硬扛,万一顾汐是诈她的也没准啊!
“空口白牙算什么,我们要讲证据,你和我去派出所,让他们出警来搜一搜,如果你还没回过家,拿这钱就在你屋里,要是你回过家,这钱就在你娘家。我一看这钱有没有我的熟人,也可以让厂里随礼的大家看看;二看你们家到底有没有多了钱,要是有,总是得有个说法的吧?钱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哪怕你去存了也没事,这钱数目可不小,又是散钱,我想工作人员会记得是谁来存了多少的。”
王莉莉已然在手上留下了好几个指甲状的痕迹,她不自觉地用了力气,可这会一点都不能感受到疼痛。
她说不清的!王莉莉听完顾汐说的话,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浑身漏洞。
苏达明明说了这件事和她没关系的!怎么就扯上了关系呢?
“是不是合谋,不是我说了算,警察说了算。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苏达要骗钱、偷钱、抢钱离开,你还纵容他,并从中获得了利益,那你就是共犯!”
王莉莉急促地呼吸了一下,被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有出血的地方,她虚弱道:“我,我……我不知情的。”
“除了这回的钱,之前的也要一道还我,你们家的情况是差,但差得过苏家吗?你也真好意思拿。”
尤其是最后这次,她拿钱还一言不吭,就等同于眼睁睁地看着苏家人去死。
哪怕是在苏家最困难的时候,偷偷地丢一点钱来帮忙也算是全了这份苏家的被迫付出。
王莉莉对于顾汐的话并不羞愧。
那又怎么了?是苏达愿意给的!
拖油瓶有什么自主权?苏达赚的钱,他乐意给谁就给谁。
这会王莉莉浑然不顾,苏达成长期间,苏家虽苦但尽量地都满足了他,苏父离世后,他在工厂里的工作,也是由苏达继承的。
更别说苏达给王莉莉的好些钱,压根不是他自己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