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道:“你算老几?你怎么不滚!”
“我算……”锦衣少年怒道:“你放肆!”
吾羲道:“大哥,这人既然在慧文公府中,必是慧文公府上的客人,咱们还是客气些,不要跟人起冲突。省的陆放难做。”
不戒这才冷哼一声作罢。
那锦衣少年见旁边的姑娘直呼陆放名字,问道:“你们是陆放什么人?”
吾羲道:“我们是朋友。”
锦衣少年见不戒言辞不恭、吾羲举止不端,道:“你们看着,可不像陆放会结交的朋友。”
不戒哼道:“那他会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你这样狗眼看人低的?”
锦衣少年怒道:“大胆!你居然骂我是狗!”
不戒笑嘻嘻道:“谁狗眼看人低谁是狗!”
“你找死!”锦衣少年脚下一蹬,挑剑刺过来。
不戒忙猱身躲过。
那锦衣少年见不戒伸手迅捷,道:“难怪如此情况,原是仗着自己有两手功夫!”继续提了剑追击不戒,
不戒早就看出这锦衣少年身手是个漏油篓子,便不紧不慢地逗他玩,总在那锦衣少年将将刺中时,倏地溜过。
那锦衣少年在院子里追了几圈,连不戒的衣角都没挨着。倒是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砍得木叶纷飞、花枝飘零。
不戒倒挂在廊柱上看着那锦衣少年兀自喘气。
锦衣少年喘匀了气,眼睛一转,笑道:“我看出来了,你功夫比我好,我追不上你。你下来吧,我不追你了。”
不戒偏不顺他,抱臂道:“挂这儿挺好的,看你仰着脑袋看我的样子,都没那么神气了!”
一句话又激怒了锦衣少年,举剑便砍。
不戒身子一溜,从房檐倒垂下来,从吾羲手中截下弦月双钩,架住又紧接着砍下来的剑,然后双钩一侧一绞一提,便将萧手中的剑挣脱,铛然落地。
一阵流影飞掠,锦衣少年鬓角垂髫断落,不戒收兵立定。
正想着陆放进了后院,见后院草木秃枝断杈,空中飞花落叶,堆积一地狼藉,也是惊吓一跳。
在看那院中锦衣少年,鬓发只剩了半截,腮边一道细细的血线。陆放心中大骇:“兴仁君,你这是……”
院中那锦衣少年道:“陆放,你这朋友,我可是见识了!”
陆放道:“这是怎么回事?”
锦衣少年指着不戒道:“这犯上的东西,竟然骂本君是狗!还削了本君的头发!”
陆放惊道:“这是当今皇长孙,打骂皇孙,杀头都未必能了事,还不下来请罪!”
吾羲一惊,想不到自己一日之内竟见了太子和皇孙:皇长孙……辱骂皇族是个什么罪名?腰斩?车裂?凌迟?
不戒也是错愕。他当时只是虚晃了两下,却不想弦月双钩十分灵巧,异常锋利,连带着身上的内力也顺势凝气成刃,实属误伤。
不戒看了一眼吾羲,心想总得给陆放一个面子,便从廊柱上滑下,走过打揖:“不知皇长孙兴仁君到此,请恕草民无礼。”
“你这叫请罪吗?”兴仁君萧得意起来:“跪下!”
不戒皱了皱眉头,却见陆放暗中使眼色。
陆放心下此时也一片冰凉,他看得出来不戒是个不羁的性子:但是敢对皇长孙动武,还削发流血,此事可大可小,全看皇长孙怎么处置。
萧见不戒不跪,便一拳往不戒脸上招呼。
不戒连忙一闪躲开了:“打人别打脸!”
萧从不戒手中夺下弦月双钩,朝不戒连呼呼挥去。
不戒扭着身子,躲来躲去:“你别钩不着我,倒把你自己捅了,到时候可别赖在我头上!”
萧收了兵器,打量着弦月双钩:“这兵器倒是好东西,甚是灵巧轻便……本君收下了!”
不戒道:“你看上了就是你的,你未免太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