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渊拉着和光走到到一边,低声道:“这个时候就别老是盯着他了,让他自己消化一会儿。”
“师叔,这孩子也是可怜。只是,又不是咱们杀了他爹娘,平白拿咱们撒气。”
水临渊道:“其实他也不是着意地要咒骂我们,只是人在面临难以承受的悲痛时,总想找个对头发泄出去,不然人可就被这种痛苦压垮了。他一时找不着发泄对象,拿我们撒撒气,没什么。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身后咀嚼和灌水的声音连绵交替,只是那声音很急促,带着恶狠狠劲儿,听得和光眉头直抽抽。
忽然,水壶“啪”一声扔在地上,两人齐齐往身后看去。之间吾羲爬起来就跑过去牵了白马流星,翻身上去,缰绳一扯,便飞奔远去。看的水临渊和和光俱是一愣,连旁边的黑马也是一愣,原地来回踏着蹄子,似乎想跟上去,又看了看眼前二人,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上去。
水临渊牵了黑马,道:“你留在此处,我去看看,免得他做什么糊涂事。”
黑马一开始远远地跟着,水临渊看出来这是回禹州城的路,便催促黑马追了上去,一手夺过白马的缰绳,带着白马原路返回。
“你干什么!”吾羲想要夺回缰绳。
水临渊将两匹都勒停,反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我爹娘报仇!”
“这是应该的。”水临渊点点头:“你找谁报仇?”
吾羲恨道:“反正和那禹州城里的那些狗官脱不了干系!”
“那你可太侮辱你爹娘了……那些禹州的官兵那么窝囊,他们可杀不了你爹!”
“那他们也该死!他们居然那样对待我爹娘……”
水临渊还是点头:“确实该死,这么说,禹州城那么多受饿的百姓,都该死,那般糟践你爹娘,他们人人有份……”
吾羲一顿:“反正没有一个好人!”
“对,全是坏人,通通杀光!”水临渊牵了马,开始往前走:“但那禹州太守已经死了,可禹州城里还有五千驻兵,禹州城原来的饥民已经朝南逃荒,大概约有两万人,还有一些老弱病残,往东边去了,大约五十人……这些,都要通通找到,全部杀了,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