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屋顶,炎彬扶我站稳后,将食盒递给我,便探头向还在张望着的胖叔挥了挥手,随即又敏捷地将暗窗封上。
我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蜜汁鸡,眼泪终于忍不住地大把流出,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啜泣的声响,怕被人发现。
炎彬看着我如此模样,十分心疼,却未多话。
他带着我,以极快的轻功,踏着一个个屋顶来到了一棵枯树的粗枝上,将我扶稳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公主,可以哭了。”炎彬淡淡道。
哇!
这一刻,我终于能暂时丢掉所有的隐忍和成熟。
我肆意地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很响亮,哭得像个丢掉了糖果的孩子。
炎彬也不吭声,只是在一旁默默陪伴着。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的哭声渐渐变得衰弱,好像已经哭得自己都失去了再哭的力气。
我从哭泣中缓过劲来,抽泣着望着炎彬,声音沙哑的说道:“炎彬哥哥,我不想再哭了。”
这一刻,在这棵枯树上,在他面前,我仿佛真的成了年少时的小孩子。
“好,那就不哭了。”炎彬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公主,你仔细看看这是哪里?”炎彬说道。
我转头四处张望。
“这,这里是……那这棵树是……大荣?”我惊讶地望着炎彬疑惑道。
“是啊,是大荣。”说罢,炎彬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大荣是一棵皂角树,这名字还是小时候我给起的。
在上兴王宫,皂角树是极罕见的。因为只要并非是雅花灵树,王宫内外的贵人们是都不会追捧的。
平日,王宫里浣洗衣物所用的皂角,都是由侍女到宫外专门灌养皂角树的地方采摘回来,以供使用的。
而大荣所在的地方,正是浣衣司后方无人问津的荒地。
或许是侍女不慎从宫外带回了皂角树的种子,被风吹落生根,才有了屹立在此的大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