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宣读完许久,景贵嫔就像僵住了一般跪在原地。不喜不怒,不叹不怨。
三十余年的夫妻,从萧寰还在王府时,景令瑈便一直陪伴在旁。那时候的王妃多么嚣张跋扈啊,以至于她从怀孕到生子都不敢张扬,每日以白缎布裹腹,生怕保不住这个孩子。萧珣命大,在母亲受尽百般委曲求全的逆境中,顺利出生,成为萧寰的长子。
眼看着萧珣已经是太子了,景令瑈也不再计较是否只是一个贵嫔,因为她期待着萧珣继承大统,自己成为太后的一天。可是,去母留子,这是时不时就会被帝王们使用的残忍手段。说什么顾念三十余年的夫妻感情,不过是怕自己插手你的江山罢了。
太突然了,景氏并没有强势的外戚,也从来不勾结权臣。为什么,独在深宫的景贵嫔会有这样的遭遇?
“娘娘,请您上路吧!”谷春说罢,一个小徒弟端着鸩酒,另一个徒弟满满倒了一杯,呈到景贵嫔眼前。
那鸩酒里满是血的颜色!
长丽宫内不知道是谁先哭出了声,紧接着宫娥太监无不掩面痛哭,因为他们也被判了死刑。这个长丽宫,今天之后就将是一座死殿,空无一人的死殿。
“本宫一生,从来没有逆过圣上的意思,临了他都不愿意再看本宫一眼吗?”景贵嫔的声音有些颤抖,抬头却是平静的看着谷春。
谷春也为这个女人的遭遇感到悲伤,她不过是想再见一见自己的夫君,可是谷春没有办法满足她愿望。
“娘娘,小的们只是奉旨办事,您别为难我们。”谷春低声满是歉意的说道。
“我见见珣儿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