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雄放下了杯筷,起身离席,来到堂下躬身行礼:“宁雄从命。”
嬴腾摸了摸吃得圆鼓鼓的肚子,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即高声吩咐:“上剑——奏乐——!”
一名侍女飞快将宁雄的双剑捧上,后者接过,对嬴腾抱剑一揖,道了声多谢。接着又有多名侍女捧出许多脱鞘宝剑,这些宝剑寒芒湛湛,看起来锋锐无比,像是嬴腾的私人藏剑。厅上乐师重新奏起了音乐,只是音调已由乐转哀,几根管箫更是吹着凄凉的音符,婉转凄恻,伤悲不已。
嬴腾指着侍女手中所捧长剑,笑道:“这些都是嬴某私藏的宝剑,多由关中铸剑名家所铸。诸位要与宁先生比剑,只管随意挑选。”
墨白上前一步:“墨家,墨白!前来领教宁先生——”
嬴腾点点头,哈哈笑道:“墨门巨子,英雄少年,可敬,可敬!”
墨白走到厅侧,随便从侍女手中挑拣一柄长剑,然后走到厅心与宁雄对峙。张良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去平复自己的心绪,却发现怎么也平复不了。
宁雄微一颔首,淡淡道:“宁雄。”
“宁先生,接剑——”墨白长剑一振,已经飞刺而出。
宁雄长剑上挑,格开了墨白这一剑飞刺,有火星擦着剑锋冒出,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双方刚打了个照面,立即缠斗成了一团。
墨白虽然年纪轻轻,但自幼即在墨门接受过良好的击剑训练,临阵经验虽不太足,但剑术无论是攻是守,均是可圈可点。但宁雄似乎技高一筹,无论墨白如何出剑,总能料敌先机,后发先至。
一剑,两剑,三剑…起初墨白还能出剑进攻,但情势急转直下,对手剑势越来越凌厉,他也迫不得已回剑自守。张良看的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堂中宾客也都看的低头不语,只有乐师在若无其事地演奏。
双方连续拼了九剑,墨白气喘吁吁,神态稍显狼狈,但他仍傲然挺起了长剑,要接下宁雄这最后一剑。
宁雄道:“这最后一剑,阁下得好好接了——”话音一落,人与剑疾探而出,带出一股凛冽剑风,堂中灯火瞬间向外歪斜,整个大厅登时晦暗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