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前,新郑起义,表妹之死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和今夜的情形倒是相差无几。他心底也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心中自嘲:“张良啊张良,你真是没用。”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缓缓看向嬴腾,问道:“嬴腾大人,你今夜所为,到底是何意?我既然已经栽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嬴腾却是摇了摇头,嘿嘿笑道:“张先生说笑了。我嬴腾素来仰慕英雄豪杰、能人异士。如张先生一般,出身于韩国名门,格局、才具、胆气均是举世难得。因此对于张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也是求之不得,大秦也是求之不得!”
张良嘴角一抿,冷笑道:“难道阁下还能忘了六年前的新政起义?秦贵法家,难道阁下又能枉法,私自赦免我这个逍遥法外多年的重犯不成?”
嬴腾端起一只酒爵,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咧嘴笑道:“秦法治秦人,而先生一直是韩人,迄今尚未归化。秦法可治,也可不治。只要先生肯归化秦国,成为秦人,为秦国所用,一切都好说。”
墨凡吼道:“子房不可!万万不可!”
一干墨家弟子也跟着喊道:“天下苦秦,张公子三思!”“张公子,切勿听信秦人,秦人多狡诈之辈!”“张公子,万万不可啊!”
看押的郡守府亲兵冷喝道:“闭嘴!没你们说话的份。”
张良道:“我若是不肯归化秦国,为秦国所用呢?”
嬴腾道:“诶!张先生归化秦国,利远远大于弊,何乐而不为?”
“利在何处?”
“张先生若是归化秦国,我定当向陛下大力举荐,让张先生担任颍川郡守,治理故韩子民。而张先生向来深受故韩子民爱戴,由张先生担任颍川郡守,必是民心所向。从此以后,故韩子民安居乐业,家家户户祥和安康,岂不是张先生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