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抓抓耳，挠挠腮，百思不得其解，过了许久才扬起一边眉毛：“是因为那个叫做小芦的小姑娘？”

姜乔转身离去，轻声笑道：“你觉得呢？”

“可是人家才不到十岁啊，”李彦一脸懵蔽地跟上去，“还是个小孩啊！”他瞪大了眼睛，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你说你有必要跟一个八岁小女孩争、争、争…”

她止住了脚步，转身平视着他，气势凛然。

“你哄她也就算了，干嘛还给她买山楂蜜串？”

“…”

“你给她买山楂蜜串就算了，干嘛还揉她头发？”

“…”

“你揉她头发就算了，干嘛还跟人家说有缘再见？”

“…”

三个问题一口气抛完，她的面颊开始有些发烫，也不再等他的回答和解释，又转过身匆匆走开。

“姜大令主——素素姑娘——孟璃博士…”李彦在她后面一边追着，一边喊着她的各种称谓。

落日黄昏后，两人很有默契地进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左看看李彦，右看看姜乔，捋了一把下颌的山羊胡：“你们二位是开几间房呢？”

姜乔往柜台上摆开一排铜钱：“一间吧…”

掌柜眼珠子滴溜溜打量他们二人，嘴角短暂地兴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彦又往柜台上加了一倍钱，瞪着掌柜：“你什么眼神？当然是两间了。”

她自从出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羞耻，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掌柜呼喝道：“行，小二！带二位去客房。”周山县这一带山高皇帝远，照身符制度尚未普及至此，来往旅人留宿也非常宽松。否则以他们无业游民的身份，多半是无法留宿了。

一缕黄昏夕照从窗户投射进来，她呆呆地坐在窗台

边，看着外边的客栈大院。一株桃树枯寂了整个严冬，枝条上终于开始吐露出嫩红色的桃花，虽然还没到最茂盛的时候，却已有三五蜂蝶流连其间采撷花蜜。

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一种恍恍惚惚的疏离感总会悄然涌上心头。有时候她也不由自主地质问自己，这些最平凡而真实的日子，他们还能一起走多久？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结束了漫无边际的遐想，起身去为他开门。

李彦拿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走进了屋子。“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吃的？”